韩露坐到床沿，给刘尚按摩，小声地问：
“你是为菲姐不在这难过吗？”
刘尚摇摇头：
“小孩子你不懂。”
韩露手上多使了几分力：
“你跟我说说，说出来可能就好受了。”
刘尚叹口气：
“盛海亮退组了。”
韩露一愣，古怪道：
“啊？海亮以前不是跟屁虫吗？现在竟然不跟你混了？这小子出息了啊？我打电话骂他。”
刘尚按住韩露，笑着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找到了一个看重他才华的剧组, 走了好啊。”
韩露有些惊讶：
“找他当男主吗？”
刘尚点头。
韩露撇撇嘴：
“那小子能撑得起一部戏吗？”
刘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隙，回忆起来：
“你知道吗？从我拍小视频，盛海亮就跟着我，当时我啥也没有，他觉得跟我混有出息，为了在小视频里不出戏，他把工资还有积蓄全都投到了一个演艺培训班里了, 也不怕被骗。
你说得对，这小子是真的傻。
后来我暂时放下小视频，要翻拍《逐梦演艺圈》，整个剧组除了他，全都溜了，当时只给他不到三分钟的戏份…”
韩露默默听完，大概能猜到为什么刘尚跟盛海亮关系那么好，也能猜到盛海亮出走对刘尚的打击。
韩露试探着问：
“是不是盛海亮埋怨你一直不给他机会？说实话，他跟着你三年多，出演的戏份加起来都没到十分钟，给谁也待不住。”
刘尚笑的苦涩：
“我一直觉得，他还没准备好，他还需要再磨炼。”
韩露拍了拍刘尚的胳膊：
“我也觉得是，这小子有些冒进了，应该在刘导你跟前，再潜心学几年。对你而言，只是少了个小跟班，对他而言, 是少了最好的老师啊！”
刘尚又叹口气：
“盛海亮这一走, 我不光是少了个跟班，我少了一条腿啊！”
“狗腿子吗？”
“怎么说话呢？我这叫江湖豪情侠胆柔肠之大腿！”
“噢噢，我给你接上！”
韩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坚定地表示自己以后就是刘尚最牢靠的那条大腿。
刘尚和韩露扯了不少，心情果然好多了。
心情好心情不好，都想来一根，他不自觉地又摸向床头柜上的烟。
看到韩露盯着自己，刘尚把手里的烟递过去：
“来一根？”
见韩露要咬人的表情，刘尚叹口气，又把烟放回桌上。
韩露给刘尚捏着腿，小声地问刘尚：
“刘导，今晚要我陪你吗？”
刘尚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把腿从韩露面前挪开，干笑道：
“不了吧，时候不早了，你回你房间睡觉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韩露也察觉到了话里的歧义，赶忙解释说：
“我不是说陪你睡觉啊，我意思你心里难受, 一直在这抽烟也不是个事儿，我就陪你聊聊天打打游戏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