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行动不便,高太太也不怕他会碰热水。
她去厨房帮丈夫。
宁姐问:“小言不用照看吗?”
“没事,他不会乱跑的。”
这句话说出来特别心酸。
她宁愿儿子调皮捣蛋一些,也不希望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
“嗷!”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哀嚎声,高太太立刻放下围裙跑出去。
茶几上的水杯掉在地毯上,小言白皙的小手被烫得又红又肿。
高太太心疼坏了。
“怎么会这样呢?”
高新成立刻抱起儿子冲到卫生间,用凉水冲。
宁姐也跟过去查看情况。
好在杯子里的热水没那么烫,小言的手只是被烫红,没有起泡。
高新成夫妻松了一口气。
宁姐却问:“你们不是说,小言就算受到疼痛刺激,也不会开口吗?”
“是啊,他以前从床上摔下去,都一声不……”
吭字还没说出来,高太太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她震惊地看着小言。
儿子刚才好像尖叫了。
她讷讷地问:“老公,小言刚才叫了,是不是?”
高新成同样处于震惊中。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宁姐点头,“他确实叫了。”
他们没有听错,儿子对疼痛有感觉,并且能发出声音了。
他们有多久没听见儿子开口了。
一年?不到一年?还是一年多?
夫妻俩的胸腔被不知名情绪塞得满满的,喜极而泣。
晏婉晴一进门就看见高新成夫妻抱在一起。
她笑着调侃,“还没有吃午饭就要被狗粮填饱了。”
高新成夫妻听见晏婉晴的声音,立刻松开,眼眶红红地望着她。
晏婉晴摸了摸鼻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太太走过来,一把抱住晏婉晴,紧紧地抱着她。
晏婉晴拍拍高太太后背,“您怎么了?”
高太太很想告诉晏婉晴,可她激动得发不出声音来。
高新成同样。
宁姐看到这一幕,眼眶也有点酸,她用指腹蹭了蹭眼角,笑着说:“他们是高兴得。”
“小言刚才发出声音了。”
“是吗?”
晏婉晴过去帮小言检查。
他现在的情况比刚开始好多了。
而且眼球的位置也往下移了几分,很不明显,晏婉晴就没有告诉高新成夫妇。
高太太迫不及待地问:“我儿子的情况是不是好多了?”
“是。”
晏婉晴说:“下午灸完最后一次,就可以缩减时长了。”
“每天上,下午各一个半小时,我上课前的时间就够用。”
晏婉晴也知道高新成夫妻一直呆在宁家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你们可以自行选择针灸环境。”
宁姐被高新成的手艺给喂馋了。
“不嫌弃的话还来我家灸吧!”
高新成沉吟片刻问:“小言的情况还需要灸多长时间?”
“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不等,看他痊愈情况,当然如果你们不着急离开海市,我建议灸两个月,会更利于他的恢复。”
高新成在海市没有家了。
两个月时间属实不短。
“我们夫妻商量一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