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的手废了,她醒来一定会很难过吧?
“放心,善恶到头终有报,不会让她好过的。”
就算不是他,南寒川也会让萧诗漫付出代价。
……
第二天,墨笙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她醒来时浑身酸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泻洒在被角,她缓慢地睁开了眼帘。
入目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趴在她的床沿。
南寒川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正不太安稳的睡着,睡着了他,没了以往清醒时的锋锐,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五官轮廓也显得格外英俊,墨笙怔怔的望着他精致的俊脸,一时间竟没了思绪。
脑海好像瞬间放空,她眼底只剩下他这个人。
单纯的这个人,无关他的品性和行为……
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墨笙觉得有些口渴,恍惚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她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
左手受了伤,此刻缠着厚重的纱布,唯有指尖灵活。
她拿过水杯,左手习惯性地去握着杯盖,可掌心一滑,指尖一点力都使不上。
杯盖从她掌心滑落,跌到了床上……
“阿笙——”
南寒川在此刻被惊醒,猛地瞠大双眸。
“你在做什么?”他黑眸一凛,立刻从她手中夺过了水杯和杯盖,带着责怪的口吻道:“医生说你现在最重要就是休养……”
“我的手,为什么用不上力?”墨笙无奈地望着南寒川,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南寒川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种不祥的预感再度得到印证加强:“是不是我的手废了?”
她记得她开车去撞萧诗漫的宾利时,左手受到严重的撞击,当时就像被粉碎那般……
南寒川心疼:“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后面会持续治疗,用不上力只是暂时的,等修养好了就会康复……”
“……”墨笙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左手。
她尝试着蜷着手指。
原本是无比简单的动作,可她做起来格外的费力。
就像手腕上顶着一块木头,麻木的没有知觉。
掌心也根本无法合拢……
反而因为太过用力,而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冷汗涔涔,豆粒大小的汗珠冒了出来。
“别握了。”南寒川看不下去,一把将她的左手握住:“你现在根本无法用力,我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左手……”
墨笙轻轻地闭上了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开眼时,没了刚才的无措和朦胧,故作庆幸:“其实在两辆车相撞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死的,现在只是废了一条左手,我应该高兴才对的。”
“阿笙……”
“嘘。”墨笙做了个噤声的姿态,继续道:“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童溪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自在,一条胳膊换两条人命,一点都不亏,你也不要去怪她。”
顿了顿,墨笙又自嘲地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还以为我的手废,你会是第一个欢呼鼓掌的人?”
南寒川心口宛若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掀起层层涟漪,最终汇聚成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