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爵静静地听着:“他一个人来的?”
“律师陪着一起。”
“来了以后,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警员摇了摇头,无奈道:“除了必要的那句,老太爷是他推下楼的,此外一切都没有作答,全由律师作陪,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甚至放言,按照律法,一切疑点归咎于被告,他说了事实,剩下的让我们自己去查。”
这不是明摆着不配合么?
可若说他不配合,偏偏又何必来警局自首,多此一举么?
到了探监室,几名狱警将赫连楼带了出来。
赫连爵和赫连楼彼此坐在铁桌对面两侧,遥遥相望,眸光互相交错,似乎在较劲,谁都没有先开口。
赫连楼的代表律师紧跟在侧,而赫连爵就这么慢条斯理地望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律师有些看不懂赫连爵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心虚了。
最终还是赫连楼先开了口,修长的手指微曲,轻轻叩了叩桌面。
“阿爵,从小到大,我都知道你不是池中物,有一天一定会鱼跃龙门,直到现在,哪怕你被踢出了董事局,我还是这么认为。”赫连楼似笑非笑地望着赫连爵,丝毫没有一个阶下囚的落魄。
取而代之的,还是那股淡定从容。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赫连爵见他,他都是这副从容不迫的姿态。
赫连爵慵懒地交叠着双腿,换了一个姿态,沉声道:“承蒙大舅这么看得起,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推外公下楼?”
“楼先生,这个问题不必对爵先生交代……”律师在一旁提醒。
赫连楼淡漠的挥了挥手,然后道:“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我这个外甥讲。”
“好。”律师担忧地看了一眼赫连爵,还是如约离开。
现场只剩下赫连爵两人和一旁负责看守的狱警。
赫连楼坐直了身体,静静地望着赫连爵,像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良久,才淡漠启唇:“像,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年你母亲没有离开赫连家,你如今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
话落,赫连爵没有接话,依旧保持一贯的沉默。
他知道赫连楼的话没说完。
“老太爷是我推下去的,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入主董事局,可老太爷始终把持着权利,如今更是宁愿把大权给容琨也不给我,虽说我和容琨是父子,但没有人不爱权利,所以那天在后备楼梯间,是我情绪失控,质问他,我到底哪里让他不满意,一时之间父子争执而失手……“
“那林宁呢?”赫连爵趁机追问:“你怎么买通她为你所用?后来又为什么要杀了她?”
赫连楼轻笑着摇头:“这位林小姐我并不认识。”
“你在撒谎。”
“我已经认罪了,何必撒谎?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想证明我害了林宁,那就去找出证据。”
赫连爵薄唇轻启,斩钉截铁地问:“如果你真没有撒谎,那在这件事中还有另一个真凶,你也是为了他才来自首的,那个人是谁?你在保护谁?”
赫连楼呼吸微顿,却面不改色:“阿爵,你怕是电视剧看多了,犯罪是要坐牢的,我凭什么顶替别人坐牢?你不用再来试探我了,很感激你来看我,希望以后你能和容琨一起好好管理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