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见过府里其他的姐姐妹妹们用膳,小口小口的送着,一顿饭吃不了几筷头饭菜便说饱了,也不晓得是真饱还是假饱,如今听珈瑶说起此事,他大概可以确定,她们都是为了面子而挨饿,
“那往后用膳时让她们都退下,只留小纯在跟前伺候,你便可自在些。”
“真的可以么?”珈瑶欣喜拍手,想到以后可以放心的用食,就开心不已。
她似乎很容易满足,只为一件小事就能开怀,与他想象的郡主大不一样。有了话聊,晚上的圆房也就没那么尴尬,当帐中的福灵安为她解了外衫时,珈瑶紧张的手指紧握,小拇指甲都快掐断了,
紧闭着眸眼不敢出声的珈瑶忽觉身子一颤,睁眼便见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匈前那道旧伤疤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喃喃的问了句,“疼么?”
珈瑶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是旧疤,多少年了,怎么会疼呢?只是有些难看罢了!”见他一直盯着,她有些担心,“你不会嫌弃罢?要不,我还是把肚兜儿穿好罢?”
刚抬手,就被福灵安拉住,“不必,无妨,我不介意,只是问你受伤之时疼不疼,这伤怎么来的?”
“这个……”迟疑了会子,珈瑶才道:“我也不清楚,自我记事起,这个疤就有了。儿时也不懂,就没当回事,反正衣服一遮,也没人看得到。”
说话间,她打了个轻颤,被福灵安发觉,晓得她有些冷,他立即掀开被子,扶她一同躺下,盖住两人,
“抱歉,只顾跟你说话,冻着你了罢?”
声音温柔,关怀备至,珈瑶感动不已,“没事儿,现在这样挺暖和的。”
福灵安故意曲解,“你喜欢我这样抱着你?”
羞得她侧过脸去,低声辩解,“我可没说,只是说盖着被子暖和。”
轻抬她的下巴,福灵安眸色认真,“即便我们不是因为两情相悦而结合,但能成为夫妻,也算是上苍赐予的缘分,过了今晚,你将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好的,也希望你能对我坦诚布公,两相信任,和睦相处,才能够恩爱百年。”
坦诚布公?她真的能够做到么?心中有愧的珈瑶不敢应承,垂眸不语,福灵安并未怀疑什么,只当她是害羞才会如此。
虽然迟了几日,两人终归还是圆了房,真正属于彼此之后,珈瑶躺于他怀中,既甜蜜又茫然,至今还不敢相信,她已经不是姑娘,而是女人了,
疼痛与美妙交织的感觉,无以言表,累得她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很疼?”福灵安问话时,她只是“嗯嗯啊啊”的糊涂应着,听得他想笑,“困了就睡罢!不逗你了。”
月辉清冷生寒霜,帐中绵缠双鸳鸯。
圆房之后,喜帕上交,太夫人十分欣慰,直等着抱孙子,福灵安打算抽空带她入宫去拜见皇帝、皇太后和舒妃娘娘。
珈瑶得知此事后,当时应得干脆,待他出去后,她赶紧唤来小纯,向她求救,“怎么办?瑾林他要带我入宫,可是阿玛交代过,我不可入宫啊!”
“自然是不能去的。”小纯也晓得轻重,郡主入宫无疑是冒险,“必须想个法子推脱才行。”
“怎么推?怎么说?”她已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应对,小纯正在想办法,拉她坐下,“先莫慌,大少爷也只是提了一提,也没说现在就去,最快也到明日了,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大约就是装病,当福灵安打算带她入宫时,她就假装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起不来,跟他说浑身发冷,过了会子又说热,福灵安触了触她的额头,似乎并不烫,
“难道不是发热?”
“应该就是,不然怎会忽冷忽热?你感觉不出来,肯定是因为手暖和。”
眼看她病恹恹的,睁眼都费力,他也不忍心折腾她,干脆改了计划,先不入宫,好让她在家休息,又请了大夫过来给她诊治,
幸好小纯一早就想好应对之策,特地找一个自郡王府带出来的小厮,让他去请一位熟识的大夫,好帮忙圆场,大夫明白了她们的意思,随意开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
珈瑶还以为总算躲过一劫,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