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歪的主意亏你想得到!”傅恒也是服气,居然为了女儿尽生些歪门邪道,“我若有求,妹夫他必定同意,只是这招未免太过刻意,明显的是在与额娘作对,想必额娘会怪罪彤芸。”
这些瑜真已然考虑过,”额娘太生气又如何?彤芸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也不好说得太狠,大可让她将责任推给萨喇善便可,额娘总不好去教训女婿罢?”
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仍有风险,拖不了干系,品着茶的傅恒只觉格外干涩,头疼难清净,“但她肯定明白是我们与那边串通一气,到时又会来问责。“
“那就由我去说,这事儿你不必担忧,我自有法子避难。”
自信的笑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问她有什么法子,她却神秘一笑,转身向里屋走去,留给他一丝悬念,“到时你就晓得,先说服萨喇善再说。”
也不知她是真有法子,还是安慰之辞。心软而应的他也不好再改口,尽力一试罢!
这些年来,傅恒身居高位,向来都是他帮人,甚少有他去求人之时,萨喇善也得过他不少好处,而今他开口,焉有拒绝的道理?
“小侄女灵巧可人,既有了心上人,再被拆散实在可惜,收个义子对我来说再容易不过,左右我额娘已然去世,家里我做主,无人管我,不会有什么为难之处,小舅子尽管放心。”
“要不你先跟彤芸说一声,待她点头再应?”
萨喇善爽快应承,只道不必询问夫人的意思,“小事她做主,大事由我做主即可,且她一向胆小,若是晓得我们在谋划这些,只怕又会寝食难安,干脆不让她知道罢!”
“你倒是会为她考量,”不拘小节的萨喇善也就面对彤芸时才特别细心,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着,凡事皆想着她前头,当真是彤芸的福气啊!
萨喇善耸肩摊手,摇头笑道:“没办法,就这一个媳妇儿,不宠她宠谁?”
“说的好像我两个媳妇儿一样。”谁还不是好男人呢!要论这点儿,傅恒自认绝不输给他,萨喇善摆手笑道:
“咱俩娶的媳妇儿不同,九夫人那可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许多事不必你去说,她都会为你安排得妥当,出了名的贤内助,
而我这娇妻,纯粹是拿来宠的,外场之事她都不懂,我也懒得教,你也晓得我是没有宏图伟志之人,只做个闲官散爵即可,彤芸也只需要享清福就好,不需要她帮衬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有人淡泊名利,有人知足常乐,而他则是身在其位,必须谋其政,所幸瑜真时常为他分忧解难,与其他命妇周旋起来也游刃有余,维系关系这些琐事,皆由她来打理。
连这回找萨喇善帮忙,也是她的主意。若不是她一再撒娇央求,他真会就此罢休,不再管女儿的事,但这是她的心愿,言辞恳切,他也就不忍拒绝,冒着得罪母亲的险去帮她完成心愿。
这边是没问题,回头傅恒又特意让海丰代表他去看望连千山。带着补品和药膏过去的海丰将主子的意思传达于他,末了又解释道:
“主子不方便过来,才派我前来,夫人和九爷都很关心你和晴柔姑娘之事,但碍于身份,只能暗中相助,不好明着关心,还望你能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
千山还以为傅中堂不愿再管他的事,未料还在暗中为他打算,心中一阵感动,道谢连连,“傅叔叔的恩德我铭记于心,日后必当报答!”
随后又将简王妃一事说了出来,向海丰求教,“那王妃也是你们安排之人么?巧合得不真实!”
此事无需隐瞒,海丰如实道:“我家夫人的安排,当时情况紧急,这才临时找人为你解围,过后会澄清,只要你成为萨爷的义子,那太夫人自会有所顾忌,不好再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