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买什么衣服？”冯亮笑着问：“能不能看看衣服的质量怎样？”
土鸡伸出手，让他摸了摸衣袖：“怎么样？是不是不比商场买的差？”
“何止不比商场的差！”冯亮很吃惊：“鸡哥，我跟你说。就你这身衣服，放在商场，得用一个月工资。”
“亮哥是个懂行的。”土鸡笑了：“一摸袖子，就知道衣服什么价！”
“经常陪媳妇去逛商场。”冯亮对他说：“买不起，还不许咱们看看？”
“北城也有这么高端的衣服？”土鸡很诧异：“卖给什么人？”
“可别小看北城。”冯亮说道：“屁大点城市，卧虎藏龙，什么人都有！商场卖那些衣服，不是给我们这些人的！”
“以后会是！”土鸡微微一笑：“等到将来挣了大钱，多给嫂子置办几套像样的衣服！”
“兄弟，说的真没错！”冯亮拍了拍土鸡的肩膀：“今晚有没有空？我和你嫂子在排挡请客！”
“好啊！”土鸡答应的很爽快！
九十年代末，手机很贵，许多家庭也没有安装固定电话。
办完入职手续，冯亮借了土鸡的手机，给他家附近电话亭去了个电话！
等了有一会，他老婆才接起电话！
“老婆，跟你说个事！”冯亮掩饰不住欣喜的对媳妇说：“我今天干了件大事！”
他老婆吓了一跳：“你干了什么？惹麻烦的事，咱以前没事好干！小麻烦可以找，大麻烦可不能做！”
“咱们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她对冯亮说：“以前你也干了些事情，没有哪件干成过！上个月我从邻居家里借了五十块钱，到现在还没还……”
“好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土鸡在旁边听着，冯亮感到很没面子，他吼了媳妇一句：“兄弟在旁边听着，你絮叨这么多干嘛？”
“什么兄弟？”他媳妇根本不怂：“家里穷成这样，你那些兄弟有帮过忙的没？”
“都是混穷的兄弟。”冯亮问：“哪个手里有闲钱？”
“那还说什么？”他媳妇问：“你要给我说的大事是什么？我跟你说，惹出麻烦，我们家真收拾不起烂摊子？你要是想把我和孩子逼死，就继续在外面浪！”
“我加入了正宏集团！”冯亮又一次打断她：“每个月工资一千二，还有奖金。到手至少一千六七！”
电话那头，他媳妇沉默了好一会。
“你说什么？”终于，她再次开口：“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正宏集团北城安保部大队长。”冯亮嘿嘿笑了：“劳动合同都签了。我那帮兄弟，愿意跟过来的，也都可以加入公司。以后不仅买衣服的钱省了，吃饭也不用在家。还有，公司会给配车。”
拿着手机，他看向土鸡：“车能不能给家里用一下？”
“偶尔是可以的。”土鸡微微一笑：“一个月用一两次，别跑长途，没什么问题。”
“老婆，听见没有！”冯亮对他媳妇说：“以后送你回娘家，我可以偶尔开着公司的车，也给你壮壮脸面！”
“什么时候发工资？”他媳妇沉默了一会：“家里真的连做两个馍的面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