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不知怎么的,身体不舒服,正哭得厉害——”
某日,杨宜外出归来,甫一到家,杨宜就接到小丫环惊慌失措的禀报。
闻言,杨宜心一紧,根本就顾不得什么,脚步匆忙地往正屋走去。才进二门,小家伙嘶哑的哭声就远远传来。杨宜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
“哇哇——”豆大的眼泪从他的眼里流出来,手臂和腿被小家伙抓得红红的,有些还破皮了。
老太太在一旁急得不行,“你们小心摁住他,别让他把皮给捉破了。”
杨瑜及杨秀竹皆是一脸焦急地待在一旁。
“娘,大宝怎么了?”杨宜略有些气喘地问。
听到她的声音,小家伙朝她这边张开手让抱,嘴里转为呜呜地哭泣声,比起刚才的大哭,这样的他更让人心疼。
将小家伙抱起后,杨宜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乖,娘抱着,别哭了——”
注意到小家伙藕节般的小手臂小腿都被捉出一道道痕迹,心疼得不行,见小家伙还想伸出小爪子来捉,立即捉住他的手不让,小家伙痒得直扭,“冬梅,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小瓶薄荷水,你赶紧去取来。”这薄荷水是二爷收集回来的,希望管用吧。
听到这话,杨瑜收住了微微迈出的脚。
“对了,派人去请大夫了没?”
“哎,瞧我这老糊涂的,只顾着焦急了,青娘,快,派个脚程快的小厮去请苏大夫过来。”老太太懊恼自己的大意,叫小乖孙又多受了一会罪。
一听到要请大夫,杨秀竹的心一紧。她没想到,孩子仅是一个身痒就如此劳师动众,真是失策。跟着,她上前微微一笑,“老太太,堂姐,你们不用担心。孩子身痒在我们那常见的,便是小四堂弟,在夏天也常常哭着说身子痒,只要擦些药酒就好了,连大夫都不用请。”
“堂妹,你说是不是?”
杨瑜此刻急得不行,听了她的话,貌似有那么回事,也不深想便点头了。
老太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的乖孙哪里是那些乡下孩子比得了的?而且大宝才半岁,可不比那些孩子皮实。
杨宜闻言看了她一眼,恰好此时冬梅取了薄荷水回来。
杨宜忙给大宝擦了,许是擦了薄荷水清清凉凉的原因,小家伙挣扎得没有之前厉害了,哭声也歇了。大宝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哭的娃,要不是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不会哭得那么厉害的。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抓,
“堂妹,你刚才说的药酒可有带来?”
“带来了,我娘说,这药酒对虫子咬后的身痒很管用,所以来的时候给我塞了两瓶。”
“那麻烦你回屋取来,堂姐在这承你的情了。”
杨秀竹眼睛一亮,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高兴的情绪,她怕被人看出,忙垂下眼道,“堂姐哪里的话,妹妹这就去取来。”
杨秀竹走后,苏大夫到了。
“怎么样苏大夫?好好的,大宝怎么会浑身发痒?”老太太忙不迭地问。
“贵府是不是种了滴水观音?”苏大夫摸摸胡子,问。
“滴水观音?”众人纳闷。
见众人似乎都不明,苏大夫好脾气地笑笑,“滴水观音俗称天荷,经常被人种来作观赏用。刚才我经过池塘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滴水观音,所以就问问。”
杨宜想了想,便走到窗边,推开,指着远处开得正艳的一株植物问,“苏大夫说的可是它?”
苏大夫摸摸胡子,又笑了,“正是。”
“这滴水观音和大宝的病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立即联想到了一切可能,不过她还需要向苏大夫再确诊一下罢了。
“这滴水观音全株有毒。误食会引起舌头麻木肿大,流涎,胃灼痛,恶心,呕吐,腹泻,出汗惊厥。皮肤接触其汁液,即会发生瘙痒或强烈的刺激眼睛接触会引起严重的红眼病,甚至失明。”
“我刚才见着的那株滴水观音像是被人摘过的样子,加上孩子又是那样子,猜出来的。”苏大夫只说是他的猜测。
“问问今天照顾小少爷的丫头里,可有人摘过这滴水观音?”老太太寒着声音道,有人想害她的孙子,这决不能轻饶。
最终查出来的确有个小丫头摘过这花,说听到有人说这花开得漂亮,最近小少爷喜欢新鲜的东西,小丫头就想摘来哄他开心,却不想惹了那么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