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蜡烛燃烧得还剩下三分之一时,玉儿无声换来一旁站立的侍女,让其更换蜡烛。
柳山青瞥了眼摇曳的烛光,神态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处理了一整日的政务,让柳山青的精神甚是疲惫。晚上黯淡的烛光,更加加剧了柳山青的疲惫,让柳山青的眼睛酸痛不已。
柳山青此时此刻甚是怀念现代的电灯,想等去了现代,就让施然帮忙弄到电的技术。
她迫不及待的想将电带回大随。
说起来,施然现在在做什么?
那边的时间应该没有停滞,现在那里是白天还是晚上?
与施然相处的一幕幕场景自主的在柳山青脑中闪过。
当画面闪到二人牵手、十指紧扣那一幕时,柳山青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小女儿的羞涩,脸又一次开始有些发热,右手手指下意识的弯曲。
一旁的玉儿见状不由一愣,随即意识到皇帝应该是想武安君了。
她继而想到这些天皇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顿时鼻头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皇帝现在是走出了房间,还对武安君的葬礼做了些安排,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前几日要精神许多,甚至还有点红光焕发,可作为皇帝的贴身女官、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玉儿清楚皇帝应该是在强打精神,将所有的伤痛都压在心里。
玉儿想着这些,愈发难过的想哭。
她很想跟皇帝说,哭出来吧,哭出来能好受些。
这时,一位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的侍女从殿外小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锦帛。她跑到玉儿身边,见玉儿眼泛泪光,不由一愣。
玉儿连忙压下心头哀伤的情绪,冷脸看着她。
侍女回过神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递上锦帛,小声交代锦帛的来源和一些事情。
玉儿接过锦帛,微微点头,转身对柳山青说:“皇上,这是常大夫写的悼文。”
柳山青接过,对着烛光,大致浏览一遍,问:“葬礼都准备好了吗?”
“已全部准备妥当,明日巳时开始。”
柳山青没说话,随手放下锦帛,继续查看剩余的奏章。
忽然,柳山青想起一件事。
明日葬礼上她要悲伤点。
柳山青收拾情绪,努力酝酿着悲伤,可她一想到施然在现代窝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吃着猪肉脯的样子,就是悲伤不起来。
特别是又想到施然嘚嘚瑟瑟的对着她唱“越想我越生气,他敢和我对着理,”柳山青就差点笑了出声。
这样可不行,让臣工看到了还不知道得怎样想她。
柳山青又尝试一番,见还是不行,随口对玉儿问道:“玉儿,朕哭不出来,你……”
“呜呜呜……”
原本就压抑着悲伤的玉儿,听到柳山青这样说,顿时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在玉儿看来,柳山青是哀伤过度,才会哭不出来。
柳山青则是一脸懵逼。
她知道玉儿贴心,但没想到玉儿贴心到这种程度,她还没说完呢,玉儿就给她示范起来。
但这样没用啊,你得告诉朕,你是怎么哭出来的。
柳山青刚想打断玉儿,空旷、安静的大殿内忽然接二连三的响起抽泣声。
候在两旁的侍女都开始哭了。
呜呜呜,皇帝太惨了,都伤心的哭不出来了。
柳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