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似乎是昏迷过去了,依靠在墙上一动不动,连鹰远的问话也没有丝毫回应。
鹰远觉得不对劲,皱着眉缓缓走近。
靠近之后,他才嗅到龙墨身上有一股浅浅的血肉糜烂的味道。
这家伙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鹰远伸手想叫醒龙墨,谁知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那双金色的兽瞳猛的睁开,迸发出冰冷嗜血的光芒。
好像他再把手往前伸一点点,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手斩断。
鹰远浑身一震,那股杀意惊得他急忙收回手,倒退了两步。
几个呼吸间,他镇定下来,沉声道:
“龙墨,你身上有伤还跟我们一起出来?”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他对自己的感官十分有信心。
“与你无关。”龙墨也渐渐收回了杀意,冷漠的瞥了眼鹰远,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几根草药,放在掌心碾碎,而后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
他反手把手上的草药渣抹向后背。
鹰远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有一道手臂长的伤痕,伤痕没有结痂,而是流出了脓水,上面有一些绿色的残留物,应当是龙墨之前上药时留下的。
龙墨手法十分熟练。
仿佛已经重复过了无数遍。
因为看不见伤口,他全靠直觉,却能精准把草药抹在伤口之上。
那伤口一看便很疼,可龙墨却面不改色,就像只是在用清水洗澡一样稀疏平常。
身上的肌肉在他的动作下鼓起,形成一条条勾勒力量的弧线。
连鹰远都叹为观止。
这家伙是对痛没有知觉吗?
“我说你为什么主动和我一起出来,原来是为了避开狐娇娇,不想让她知道你身上的伤?”龙墨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龙墨的心思。
从这方面来说,他和龙墨其实是很像的。
只是龙墨这个兽,待自己更狠,是那种不要命的狠。
要不是有狐娇娇,鹰远估计,他这条命早就被他折腾没了。
龙墨动作一顿,冷眼扫向鹰远:
“别多管闲事。”
他重新把兽皮穿上,脸色依旧苍白,但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异样。
“你要敢对娇娇胡说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鹰远可不怕他,他也不是怂包。
只是这次却难得的没有和龙墨作为,冷哼道: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闲,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和狐娇娇说半个字。”
没有哪个雄性愿意让自己的伴侣替自己担心。
或许是因为能够理解龙墨的心情,他并未跟他产生争执,这也是两人同框时最和谐的一次。
鹰远重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坐下,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面色冷淡的龙墨。
“我记得你回到部落后,根本没有受伤过,你这伤是哪来的?”
能够流脓到这种程度,伤势已经是很严重了。
他也从没在兽医那里听说龙墨受伤的消息,这种事,可很难捂得住。
这家伙压根就没去看过兽医,他压根就没想让任何兽人知道,恐怕要不是因为恶化,怕狐娇娇发现,同他们一起出来,这件事他会一直瞒下去。
瞒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