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胡斌的手臂放好,黄素向家属交代道:“继续按照医嘱。”
一下午,胡斌连续喝了两剂药,连续排泄十多次,体温也开始出现下降的情况。
见到患者排泄如此频繁,一些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开始传出风凉话。
“再这么拉下去,我看患者不但高烧没退,就得严重脱水,这下子闹出人命了,我看他怎么收拾,学了中医还真就以为中医能治病呀。”
“就是,我看是学中医把脑子学坏了。”
那日松听见这些说闲话的医生,起身就想和他们理论。
黄素拉住那日松把他按在椅子上道:“不用和他们犯口舌,患者的疗效自然会打他们的脸。”
那日松沉思一阵才琢磨过来,哈哈笑道:“老黄你这个打脸说的太形象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意识到一不小心把后世的网络流行语说了出来,黄素没有多做解释,任凭那日松在那里笑,
凌晨,坐在凳子上休息的黄素突然被人摇醒。
“黄主任,你快去看看,我老婆的体温降下来了,”胡斌丈夫一边摇晃黄素,一边激动地说道。
听闻胡斌的高烧退了,还有几个坚持看热闹的医务人员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仿佛真的有一只手在打他们的脸。
“哼,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罢了,个例不能代表什么,还真以为中医能治病啊。”
一名医生重重哼了一声,用着西医一贯的借口辩驳后,转身离开了。
身边的几人也重重哼了一声,无力地小声嘀咕两句后,跟着前面的医生扭身走开。
被吵醒的那日松、何慧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也跟着走进病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黄素接过温度计,见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六度八。
如果不是看见妻子体温一直持续下降,半天排泄十四五次,早已经吓坏了胡斌的丈夫。
黄素走到床边,仔细查看胡斌的状态,因为频繁泄泻她的精神十分疲惫,脸、脖子、手臂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布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现在感觉如何?”
胡斌虚弱地说道:“感觉身体轻松许多,就是有些口渴。”
黄素拿起孕妇的手臂把脉,脉象微数,已经大有改观。
“第三剂药喝了没有?”
男子高兴地回答道:“第三剂药已经喝下去半个小时了。”
黄素点了点头道:“患者久热必伤阴耗气,恐伤胎儿元气,我再给你开一个调理善后的方子。”
见到病危的妻子已经好转,胡斌丈夫高兴地爽快答应道:“一切都听医生的。”
“何慧,记方!”
何慧早已经想明白了主任让自己记方的良苦用心,将手中的温度计塞到那日松的手里,收起兴奋的笑容,从兜里拿出处方单和笔,看向黄素等待记录。
“竹叶6g、石膏50g、人参6g、麦冬20g、半夏9g、甘草6g、粳米10g、陈皮10g、黄芩6g。这个方子叫竹叶石膏汤,有清热益气,养阴生津的功效,加味陈皮可清热燥湿,黄芩在清热的同时更可以安胎。”
黄素多少也明白了何慧的心思,所有开方之时也详细地解释了每一味药的功效。
将方子递给男子嘱咐道:“十升水,煮取六升,去药渣,再放粳米,米煮熟后,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每日三服。连服七天。”
“黄主任,感谢你救了我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接过处方单,胡斌丈夫就要给黄素下跪。
黄素急忙扶住男子道:“你这是干嘛,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
刚扶起男子,那日松又突然抱住黄素道:“老黄,我拜你为师和你学中医吧!”
挣脱那日松的拥抱,黄素意味深长地道:“想和我学中医,你们要补的课就多喽!”
“主任,我们都需要补什么!”何慧眼神坚定地看着黄素问道。
黄素在何慧、那日松脸上一一扫过,轻描淡写说道:“想跟我学中医,先把《神农本草经》和《汤头歌》背下来再说,先记住三百味常用中药和一百个药方。”
重活两世,恩师那清瘦的身影依然在脑海里清晰可见,记得自己第一堂中医科,恩师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既然重活医生,今生绝对不让遗憾再现。
见患者已经没有大碍,经过一晚上熬夜,黄素三人也感到疲乏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休息。
住院楼门口前。
那日松好奇问道:“老黄,你说明天妇产科的医生会去看这名患者吗?”
黄素反问道:“去干吗,难道要被继续打脸吗?”
既然打脸的这个词已经被自己用出来了,黄素也没有顾忌,说完转身走向医院宿舍。
“哈哈!打脸,对就要打他们的脸,一个多月了这口气老子终于出了。”那日松畅快地笑道。
何慧望向黄素离去的背影,回头再看一副志得意满的那日松,伸手掐着他的胳膊教训道:“主任是有本事的,你要是想学习主任的本事,从今天起和我一起改口叫主任,对主任也要尊重,听见没!”
在何慧雌威之下,那日松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小声诺诺道:“知道了!”
见那日松如此敷衍,何慧两根手指在那日松的腰间用力旋转,微笑道:“大声点!我没有听到。”
吃痛的那日松龇牙咧嘴连忙大声告饶道:“停停停,放手,放手!我知道了,从今天起。不,我马上改口叫主任。”
哼!
“行了你回家吧,我也回寝室了。”
何慧在那日松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后,轻快地转身走向医院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