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芸萍一回答,齐云成这才站正了身子,但有时候目光就是很随意的撇,这一撇,打下面瞧见了一个熟人。
一般来说,往下面看人就算是熟人也很难发现。
因为三百左右的人坐在一块儿,坐着又差不多高。
但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所以多看几眼后还是能瞧出来。
一瞧就有点无语。
这还能是谁,可不就是那个小姑娘周顾蓝,坐在剧场当中一开始东张西望,似乎有点不适应这个环境。
但是当他出来后,目光就确定了。
本来看见她一个人的时候,齐云成还有点担心,但是发现他爷爷在旁边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小丫头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干嘛。
不过也管不着,于是继续开口。
“交朋友讲究什么啊?讲究一贵一贱交情乃现,一死一生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托妻献子的好交情。”
入了正活。
齐云成规规矩矩说出了这么一段词。
可栾芸萍皱着眉头,“你这说的太快了,人家都没听懂,你一句句讲一讲。”
“那我给你解释解释,一贵一贱交情来现……”
到这个口,相声后面的内容不少人都熟悉,但是今天这个他们不一样。
包袱都另琢磨了一些。
尤其到了一死一生乃见交情,说的就跟师父和大爷他们那不一样了。
齐云成在舞台上开口道。
“这回你就不是有钱人了,出了一点小意外。”
“怎么个意外?”栾芸萍问一声。
“就是拿车撞了一下,不过你放心不是太严重。”
“哦,擦了一下?”
“对!身子在西直门呐,脑袋在昌平。”
“霍喔!
”
栾芸萍扶着桌子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给我撞碎了?”
齐云成双手比划出一个碗的大小来,“伤口才这么大。”
“废话,脑袋掉了不久这么大疤瘌嘛。”
“是一个救火车把你给撞的。”
“那还白撞了。”
“昌平那着大火,从西直门那调车,就把你给撞了。”
“还非得撞我?”
“对,咱们不就为举这例子吗?而我到这演出来啊,一看围着一大堆人,不知道干嘛的。”
“是!”
齐云成身子一探,“分开人群挤进去,我一看这下半截特别像你。”
“你怎么看出来下半截特别像我的?”
“你穿着打扮啊,尤其平常爱穿那身衣裳,蕾丝边的西装,跟扑棱蛾子似的。”
“那倒是我。”栾芸萍好笑一声。
“不过没有脑袋认不出来了,连忙跟旁边人一扫听,结果发现救火车把你那脑袋给带到昌平去了。”
“哎哟。”
“那太惨了,我看下半截这身子还伸着手拦那救护车呢。”
“我自个给自己拦救护车,我这是要诈尸?”
“这不最后你的强烈意志嘛,不过还没等拦着,脑袋走了,那我还能闲着,赶紧取脑袋去。”
“是啊。”
“从西直门奔昌平,坐地铁,2号线。”
“你这有点过于从容了吧,取我脑袋多着急的事情啊,你还坐地铁?”
齐云成双手背在身后听着搭档的话,然后立刻有理的解释一声。
“我坐高铁它到吗?”
“你打个车走啊?”
“我打车堵死算谁的?地铁它不堵车啊对不对。赶紧的,坐地铁下车,德胜门倒三四五路直达昌平。”
“这趟线,你可真熟。”
“那当然了,三四五路公交有专用线,这儿都不堵车。最后到昌平一看,火势汹涌,还大着呢。
找那个消防队,得找人帮帮忙啊。”
“嗯。”
齐云成陡然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对着上方摆弄。,“我拿着那呲水枪,对着大火。
滋~~”
“你先等一会儿!”栾芸萍看不明白了,“你不是找我脑袋去了吗?
怎么又救火去了?”
“这不都是做好事吗?你忍心让里面人被火烧着?”
一时间栾芸萍还不好说出话来,“得,反正我也是脑袋分家的人了。”
“最后脑袋也找着了,这不就在这了吗?”
“这不栾队嘛,没想到你……”齐云成看着地上弯腰捡起来,正要哭丧,忽然一抬腿踹走了,“这不是,这是小黑胖子。”
“霍喔,师父你这这么踹啊??”
哈哈哈哈!
一个动作。
下面不少人都快笑喷了。
“每日一损呗,这都能搭上自己的师父。”
“这是比黑粉都厉害,当徒弟胆子太大了。”
“好家伙得亏是郭老师不怎么来剧场啊,这一脚踹的。”
……
下面的声音一片高兴。
主要是两个人的配合还不错,这一边一揣,栾芸萍在旁边还有一股赶紧过去捡的冲动。
这一捡还真在梗上,因为这位可是爱徒。
不一会儿。
齐云成双手怀抱这脑袋,继续开口,“哎哟,这一个真是栾队,你怎么死在这了。
赶紧的,我得把你运回西直门那啊。”
“随便也把师父稍上。”栾芸萍提了一嘴。
“不行,我抱不动!”齐云成双手摊开,分开了一定的距离,“要抱也行,你做选择吧。
要抱他就抱不了你,要抱你就抱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