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家里的父母不是瞧不出来女儿的激动,于是好奇问一声,“现在追星都追成这样?
喜欢演员我理解,可看个电视不用这么激动和时不时盯着时间吧。”
当父亲的坐在一旁也不理解,但是瞧一眼女儿盯着电视的认真眼神,压根管不了。
只关心一句。
“别坐太近,不然近视。”
“哦。”
宋轶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她压根不追星,就算有喜欢的演员上秧台也不可能高兴成这样。
但是男朋友啊,男朋友上了他们湖北的春晚能不激动?
就跟当初他表哥拿金牌一样。
等八点一到。
一个热闹喜庆华丽的开场歌舞出现在了宋轶的面前,完了之后便是几位主持人的开场白。
但是她哪里感兴趣,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的等,等了两三个唱歌和跳舞的时候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赶紧拿出手机再看了一眼今晚的节目单,发现男朋友在第六个。
不算是太晚。
于是又恢复了一点耐心继续往下面看。
而她父母坐在旁边压根不理解,一开始没说什么,最后没办法想去问到底她喜欢哪个明星时,电视的声音却让他们纷纷愣住了。
“今天我们湖北卫视请来的笑星每个人都是带着满满的诚意,一丁点的套路都没有。”
“是吗?不过你要说到笑星,我突然想到现在非常受我们年轻观众喜欢的青年相声演员齐云成、栾芸萍。
不管是在剧场还是网络上人气都极高。
那么接下来就请他们为我们带来相声《梦中婚》!
”
……
主持人一报幕,现场的演播大厅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同时宋母算是明白了,都囔一声,“他真上湖北春晚了啊?”
“可不是!
”在父母身边,宋轶叉着腰略带几分骄傲的语气回答。
“哟,人家上个湖北春晚可把你神气的。”
宋父无语了,有点说不了自家闺女,但是他哪里知道,齐云成就是宋轶的男朋友。
而当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宋轶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
来到偌大的舞台上。
齐云成面对几百观众开口道:“感谢大伙儿!
今天过年,大年初二,湖北卫视春晚多热闹。”
“是!”
“在这个场合,谁的心情都是特别的好。”
“都高兴!”栾芸萍一句一搭着,并且话语口不慢,为的是让节奏快一些。
毕竟演出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上这么大的舞台来,得自我介绍一下。”
“诶,对,有不认识我们的。”
“说相声的演员齐云成!
”齐云成比划一下自己,再转身手指着栾芸萍,但是刚要开口介绍搭档,忽然转回来看向观众。
“这玩意就无所谓了吧!
”
哈哈哈哈!
演播厅一片笑声传来后,栾芸萍却蒙了,抬手压住搭档胳膊,“你不说我名字我不计较,干嘛还叫这一玩意儿。”
“说你好哇。”
“听不出好来。”
“栾芸萍,栾老师大家有认识的,他在我生命当中是个了不起的人。”
“你太客气了。”
“别看我们搭档不久,但是咱们俩人一直在一起生活,我最没有办法的时候,你在我身边。”
“应该的。”
“我最落魄的时候,你在我身边。”
“这就是朋友。”栾芸萍很自豪地开口。
“分文无有的时候,你还在我身边。”
“咱们义气。”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一下。”
“什么呀?”
齐云成一转头,面无表情的质疑一声,“是不是你方的我?”
“好嘛!”栾芸萍无语了,“我也是没赶上好时候。”
“这都是玩笑,要是不和你合作,我能参加现在的春晚吗?”
“你又捧我。”
“真的啊!
”齐云成伸出一个大拇指,“他这个人不管是能力、品性,方方面面都值得我学习。
总而言之一个好字。”
“别光说我了,你也好哇。”
“好不到哪去!
”齐云成一叹气,忽然想起什么伤心事来,而这让栾芸萍疑惑了。
“这么了这是?”
“我让人给骗了。”
“怎么还让人骗了。”
“大过年家家户户都高兴,而我一年来也挣了点钱。”
“哟,有钱了。”
“走在大街上神清气爽,都快美死我了。”齐云成一指前面,极其嫌弃的表情,“这时候由打对过来一人。”
“谁呀?”
“六十多岁的年纪,比我稍矮一点,圆脸,脸长得跟包子似的。衣衫褴褛,鬓角蓬松,看了是受了罪的人。
走在跟前咕噔就跪下了。”
“哟!”
“吓我一跳,诶,怎么回事!
”
陡然齐云成在话筒后往后倒腾了两步,为的是还原一下场景,同时低着头再多打量了几下。
“别逗啊,你谁呀?”
“人家怎么说。”
“是云成大哥吗?”
有点不理解,栾芸萍右手比划一个数字望着搭档念叨一声,“六十多还喊你大哥?”
“云成大哥,大哥,就是你!
别逗啊,您六十多啦。”
“就是。”
齐云成扮演角色继续喊道:“云成大哥!
”
栾芸萍:“这到底是谁呀?”
“我是栾芸萍他父亲!
!”
哈哈哈哈!
本来就是过年的气氛,演员吐出话来,包袱很容易响,也不排除专门安排的,但是笑就行了。
栾芸萍自然听不下去,赶紧打住,“行了!”
“云成大哥!
”
“你别往下说了,我爸爸管你叫大哥?”
“我也是纳闷,我说别胡来呀,我跟栾芸萍是兄弟,我不管您因为什么落到这般田地,玩笑不能开。”
“这才是好话。”
腰一弯,齐云成赶紧过去扶的样子,“起来吧,兄弟!
”
“你应了啊!
”栾芸萍加大声音。
“我不答应,他不起来,跪在那怪膈应人的。”
“赶紧问问什么事情。”
“别提了!
”齐云成狗搂着身子难受道,“沦落在这,回不去家了。”
“哎哟。”
“凡事都有因有果,我听栾芸萍说您不是挺好的吗?说您老当益壮,带着一帮人干包工队的,怎么这样了。”
“是啊。”
齐云成又转到角色,“一言难尽,我带人上附近来应一活,本来好事,钱也挺多,一看图纸让盖一七十米的大烟囱。
没黑带白干完了。
人家来了一分钱没给。”
“凭什么啊?”栾芸萍有点抱打不平的感觉。
“图纸看反了,让挖口井!
”
刚在生气的栾芸萍听见这,一点没客气,点指道:“不给钱还算好的,打死都不算多啊这个。”
齐云成自己也乐了,“一点都不冤枉。不过兄弟,你怎么能干这个事情。”
“你就别兄弟了。”栾芸萍手里再一扒拉搭档。
“最后人都打跑了,一分钱没给我,困在这里我没辙了,你得管我啊,大哥!”
“没完了是吧。”
“我说得了,正好遇到一块儿我不能不管啊,这么脏先洗澡去吧。”
“诶,这才对。”
“洗澡换衣裳,都弄好了,吃完饭我给他领到一酒店,顺便把经理给叫出来。
来来来!”
齐云成招招手,再恭敬地指着自己右边解释道:“这是栾老先生,燕京说相声栾芸萍的父亲,到这了,你别问因为什么。
他要吃什么你给他做什么,他要干嘛就干嘛。
我今年正好挣了一点钱,但我的钱就是他的钱,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别拦着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们是一个人一样!
”
话音落下。
观众们在下面忽然听明白了,弥漫一些笑声,而栾芸萍摇摇头,干脆道:“你不如说你就是我爸爸,干嘛还这么饶。”
齐云成望着搭档笑,有点不好意思,“这合适吗?”
栾芸萍:“什么合适不合适!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当了大哥,又想当我爸爸!
”
齐云成:“但我是好意啊。”
栾芸萍:“什么好意。”
齐云成:“我没想到慈心生了祸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