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要紧,一说栾芸萍可来了劲头,笑着重新望着下面热闹的观众们,“听出来了没有各位?”
“听出来了!!!”
演员说要死,那肯定且必须的要唱反调,连之前说没听出来的也在喊听了出来,场面哗哗地闹。
要知道一万八千人。
互动起来,十分可观。
声音像海浪一样,一阵接着一阵。
“有啊?”
“有!!”
“哎呀,观众打演员啦~~”
放下扇子,齐云成噗通一声,腿弯曲,身子摔在舞台的地面上。
这一摔,体育馆又是闹声又是欢笑声。
止都止不住。
岳芸鹏、孟鹤糖、周九量、秦霄闲等人在侧幕看也是如此,师哥今天是真下了血本。
正因为下了血本,今天一位位互动热情高到出奇。
演员和观众几乎连在一起的兴奋情绪。
都那么亢奋。
栾芸萍说实话没想到有这茬,站在旁边一直乐,回头瞧一眼舞台两边的花篮。
“别说,你往这一躺,倒十分应景,接下来就该念悼词了。”
齐云成躺了几秒钟,慢慢爬起来,冲着依旧闹不停的人群喊,“讹人谁不会啊?我往这一趟你们就没办法,不过有一说一地是挺凉的,改天按个地暖吧。”
“谁给你按啊,你这也太矫情了,就是你唱错了。”
“拉弦吧~~”
热闹一番,栾芸萍重新坐下拉弦,“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罗八爷啊,这个罗成好拜把兄弟,跟他的爸爸连着梦啊~”
“拉平啦?”
“连人带马把城上~~”
“下来。”栾芸萍不停的打住,“马也上城?”
“拉弦吧~~”
再唱几句,齐云成要进入今天的绝对主题了,唱起来的气势比刚才还要大。
而正在这时候,于迁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来侧幕,笑呵呵看着的几位师兄弟都喊了一下人。
“怎么样?快演完了吧?”
岳芸鹏点点头,“差不多。”
于迁心里有数了,一打量舞台爷们的打扮就知道演的武坠子,立刻四处打看一下,“道具呢?到时候我送上去吧。”
“这边呢。”阎鹤相往旁边角落一指,于迁一看,好家伙,是够下血本的。
准备的东西也太厉害了。
“这边阳关啊~”齐云成撸一下袖子唱,“左手拿着一个掏灰的耙,右手拿着一个大烧饼啊。”
“什么武器这是。”吐槽一声,栾芸萍低头不忘弹弦,“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这位将官啊,手使这个烧饼朝下打呀~~”
气运足,齐云成当场翻脸不认人,举起扇子往栾芸萍脑袋砸去。
栾芸萍不是瞎子,吓得拉弦的扇子都不要了,赶紧往旁边躲。
一躲还差点摔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
导致下面笑声不少。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栾芸萍离齐云成有两三米,脸上大写的蒙,“这一次打的速度怎么比上一次武坠子还快啊?你憋着换搭档是不是?”
“武坠子嘛。”
“武坠子就非打啊?”
齐云成招呼一声,迫不及待,“来,你过来坐着。”
“我还坐什么,坐在这我非死不可,后台有没有人啊。齐云成打人了嘿,有人管没人管,这么大的演员打人了嘿。”
当年是这一幕,如今也是这一幕。
观众们就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起哄,不过下一秒起哄转变成了欢呼。
因为于大爷像个水电工拎着一个大包登场,于大爷的出现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包括齐云成、栾芸萍,他们压根不知道大爷多久到了。
但都是多年的演员,登台便有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德芸社的演出还能打人?我得管管。”于迁快步走到栾芸萍身边,栾芸萍果断开始诉苦。
“于老师,我们合作今天十周年。”
“是啊,怎么了?”
“齐云成憋着换搭档,非想打死我不可。”
“有这回事?这小子脾气大了。”
“就是。”
“我看看。”于迁扒拉一下栾芸萍看过去逗哏话筒后的齐云成,刚一看齐云成噗通一声又摔地上,摔地上观众脸都快笑僵了。
爱齐云成爱得不行,就爱他会整事的劲头。
瞧着齐云成倒地上,甚至还抽抽。
于迁提拉着大包楞一两秒,场面极其的怪异,怎么就来这一处,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推栾芸萍。
“你要疯啊你,合作十周年把你搭档打成这样,还抽抽呢!”
哈哈哈哈哈哈!
轰的一声。
全场笑疯。
笑声汇集到一起,彻底要不得了今天的场子。
岳芸鹏、烧饼、小四。孟鹤糖、周九量等人都是一个个笑得快背过去了气。
要不大爷是你大爷呢,永远接着住。
“无敌,这一场武坠子都可以封神了。”
“就爱看这种反转。”
“这精湛的演技,瞬间让大爷倒戈。”
“栾芸萍自己都蒙了,一愣一愣的,哎哟乐死我了,今天太好玩了。”
……
观众们异常开心。
于大爷赶紧弯腰去把齐云成给拽起来,齐云成起来把自己系在头上的白手帕取下来擦眼泪,“大爷,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就要出人命喽。”
“哎哟哎哟,受委屈了,待会儿我说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地上有点凉。”
“改天给你按个地暖。”
刚才说地暖的时候,于迁其实没看着,但接话接到这了。
“过来,好好的,别打架,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给你们拉架。”
把俩孩子带在中间来,而栾芸萍压根不想解释,哪解释得过来,站在那无语就行了。
不过还是得说。
“接下来怎么演啊?他是铁了心要打我,有什么办法没有?大伙儿还想看,看吗?”
观众异口同声:“看!!!”
“看吧,大爷您拿主意。”
让自己拿主意,于迁乐了,手里的包有了用处,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安全帽。
“得亏是我来,刚才我在外面盯工地呢,赶巧了。”
齐云成再把白手帕系在脑袋上,“您还有这职业?”
“赚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