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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陈年往事

“傻儿子,你这哪是往聋老太家里送鱼,你是往你一大爷的心口窝送刀啊。”

赵秀英看着还在那摸不着头脑的江大军,不由地提点了几句。

“难不成,我做好事,还做错了?”江大军虽然心里接受了这个结果,嘴上仍有些不服气。

“你做的是不是好事,不是你说是好事就是好事,也要看人家聋老太跟一大爷认不认,对吧?”赵秀英哂笑道。

“妈,亲妈,您那时候怎么不拦住我,明知道……”江大军有些埋怨道。

“拦?怎么拦?我就问你拿条鱼干什么去,你呢,匆匆匆匆跑远了,才回了一句--给老太太送鱼吃,你是生怕我拦住你不让你去呀,你老娘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子的人吗?”赵秀英继续吐槽。

江大军有些汗颜,主要是当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也就没跟赵秀英透信,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结果事情就办砸了,成坑爹了。

“算了,我还是给你说说这其中的门道吧,省的你自己瞎捉摸,当时你还小,不记事……”

“先等等吧,”江敬堂挥手打断了赵秀英的话,朝身后的江大红招手,“大红也过来一块听听,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省的跟你哥一样,好心办坏事,出力不讨好。”

江大军……。

……

江大军看《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心里就有个疑问,聋老太太为什么不找同住后院的刘海忠养老,而找易中海养老,而且别看聋老太与二大爷同在后院住,但两家人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江大军穿越回来,更觉得这事蹊跷,里面肯定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刘海忠都比易中海合适养老啊。

论远近,老刘与聋老太是多年的邻居,互知根底;相比较易中海是个外来户,聋老太凭什么就相信他了呢,凭易中海那张满是正气的国字脸吗?

论住房挨得近,也是老刘与聋老太更近些,二家都住后院呢,照顾老人也更方便,而易中海住中院,怎么也不会比刘海忠方便。

论后代子孙,也是刘海忠占优势,家里仨儿子呢,易中海家有啥?他自己都指望着傻柱养老呢,聋老太就不怕没了之后,逢年过节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吗?

至于聋老太吐槽刘海忠家的‘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主观色彩不要太浓厚。

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二大爷不仅算是合格的父亲,甚至都可以评选优秀父亲了。

二大爷深知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刚当上工人稽查队队长没几天,就把二儿子刘光天、三儿子刘光富都安排进轧钢厂了。

顺便也让二人摆脱了下乡当知青的命运,有工作当然不用下乡了。

对比院里的其他适龄青年的遭遇,比如江大军、江大红、江大民、江大国、棒梗、贾铛、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等都要下乡的,谁也逃脱不了的。

至于刘海忠打儿子,这年头谁家大人没打过孩子呀。

关键问题在于老刘根本就不认为打儿子是错误的,他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毕竟当年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这不是刘海忠一个人的错误,做父母的是最需要持证上岗的,现实情况却是既不用学习,也不需要资格证,想当父母就能当父母。

总之,一句话,聋老太折腾个啥。

她要是不属意易中海给她养老送终,别人也不能强求什么,毕竟养老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

其实,一开始,街道办的第一任主任听说四合院里有个老太太,家里丈夫儿孙都是抗战杀敌而死,满门忠烈,也很是钦佩。

大主任还在京城刚解放、自己百般忙碌的情况下专门来四合院走了一趟,给老太太站台撑腰,并在了解各方面情况后,看在刘海忠与老太太同住后院、又是老邻的份上,拜托刘海忠平日里多照顾老太太下,意思就是让老刘给老太养老了。

刘海忠当然愿意了,他家里三儿子呢,虽然儿子多了是好事,但以后他们的结婚住房就成了问题。

老太太年纪都这么大了,只要把她伺候走了,至少能解决一套房子吧,而且老太太身体健康,平日里自己能照顾自己,照料她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如果事情一直这么下去,两家人的关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约53年的时候,老太太生了一场病,大伙商量着把她送医院。

老太太死活不同意,原来她作为老一辈人根本不相信西医,宁愿在家里喝中药。

这一喝就喝出事来。

一天晚上,老太太独自跑出家门,在院里大喊‘救命,二大妈要害她’。

这事可就闹大了,人命关天,谁也不敢当玩笑,大家伙也顾不得刘海忠是院里的二大爷了,直接找来了公安,刘海忠一家也都被就近看管起来。

事后派出所的同志调查发现,这是一场乌龙,起因是老太太发现二大妈往给她熬好的中药里加了一些白色的东西,就不想喝药。

二大妈也是,自己辛苦熬好的汤药,老太太一句不想喝就不喝了,搁谁也不舒服,就硬要她喝。

二大妈越是这样,老太太越是怀疑这药不对劲,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事实上,二大妈往老太太汤药里加的不是别的,是白糖,生怕老太太嫌苦喝不下。

这年头,白糖可是好东西,普通老百姓每人每年平均下来也分不到一斤白糖票。

另外,这个时候科级以上干部又叫‘糖豆干部’,不是因为他们吃的有多好,而是他们每月可以比普通老百姓多分半斤白糖票和半斤黄豆票。

能被称为糖豆干部的人至少也是行政18级了,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白糖的稀缺。

另外说一句,这个时间,京城一斤白糖的价格是八毛一分钱,一斤猪肉的价格是七毛二分钱,白糖的价格比猪肉还贵。

可惜,二大妈好心办坏事,被聋老太怀疑她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