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至此啊!
莫非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了姓鹿的闺女?
可是江大军怎么想,也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姓鹿的,更别说是姓鹿的女的了。
他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姓氏,这还多亏了后世有个曾经很火的大明星刘海鹿,虽然很多人都说他真名叫刘壮实。
但是姓鹿这个姓的活人,江大军还是第一次见。
易中海、阎埠贵闻言也盯着江大军,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是,鹿哥,刚才在茶水房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江大军也急了眼了,瞪着通红的大眼说道。
“您当时说病房里用不了这么些人,你一个人就可以照顾过来,我哪能答应啊,本来留下就是照顾我三大爷的,我要是去睡觉了,还不如回家睡呢。
你说你有事要求着一大爷,让我帮帮忙,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怕我不答应,还给了我五……五毛钱,我……我就答应了,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江大军满是委屈地从右手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扔向有些傻眼的鹿庆华。
“你的臭钱我不要了,以后也别跟我说话了,您这人啊,俺们交不起。”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江大军暗自嘚瑟。
江大军受易中海跟阎埠贵的气,是因为俩人都是他邻居长辈,他随意顶一句嘴,外人都只会说江大军不懂礼貌。
鹿庆华您算哪根葱啊,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学啥不好,非得学中国男足,自己把事做好得了,干嘛非要指点别人,不知道小品演员的嘴上功夫吗?
江大军前世虽然不是小品演员,但也是做过几年主播的,算巩老师半个同行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谁给你钱了?”
现在轮到鹿庆华急了,刚才被江大军一阵炮轰,炸的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想阻止江大军说下去的时候,江大军早已把话说完了。
嗯,专业人士就是这么牛,按每分钟240个字的语速,说的还是抑扬顿挫,字正腔圆。
“行了,小鹿,别丢人现眼了,大晚上的大家伙儿都睡着了,你非要把人给吵起来?”
易中海脸色有些难堪,本来今天当着轧钢厂众人面,被揭了老底,还挨了一顿就够闹心的了,鹿庆华还嫌不够乱,给他来这一出,你说你跟我耍什么心眼啊。
“就是,大军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说一个孩子没事,谁兜里揣五毛钱,肯定是你给的啊。”
阎埠贵看到钱也来了精神,心道小伙子你这人可不地道啊,求老易办事,你怎么不找我帮忙呢?
你这是瞧不起我啊,瞧不起我没关系,但是你把钱给个十七八的半毛小子、也不给我,那就是大事了。
鹿庆华恶狠狠地盯着江大军看了几眼,手里还紧紧攥着江大军的五毛钱,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时江大军已经身首异处了。
江大军在乎吗?
他不在乎!
他是不想得罪人,但被人骑到脖子上了,还不还手,那还是男人吗?
再者说了,江大军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
看他江大军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也看他不顺眼,别急,先后面排队去!
……
一夜无话,江大军最终在病房睡的,拜佛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
反正就这么一晚上的事,就是没料到阎埠贵这么一个斯斯文文地人,打起呼噜那是一个震天响。
第二天,都七点多、临近八点了,阎埠贵一家人才从家里慢悠悠地赶来,仿佛住院的不是他家里的人,一起来的还有江敬堂。
江敬堂除了带了一张嘴,跟俩大爷说了几句问好的话,什么东西也没带。
都是街坊,谁家不知道谁家啊,三家里唯一富裕过头的是受伤最重的易中海,他家也不缺这个。
这个时代还没有过分客套的习俗,亲朋好友住院,有钱的就支援点,没钱的空手来也没人说怪话。
一阵寒暄,江大军跟阎解成交接好岗位,终于解放了。
江大军跟江敬堂去医院车棚领车、回家。
“爸,你怎么还过来了?还怕我不认路,找不到家啊,”回去路上,江大军有些好奇地问。
“还不是你妈怕你没饭吃,一大早就让我过来了,”江敬堂解释道。
“不对啊,你们怕我没吃饭,这个点谁还没吃早饭?”
江大军瞅了一眼路边的早餐铺子都开始收摊了。
这又不是后世,日上三竿了,街上还一堆营业的早餐馆,卷的那个激烈,搁几个月街上就有倒闭的餐馆,然后又有新的冒出来。
“我倒想早来,这不你三大爷一家不乐意,非要在家吃了早饭再过嘛,为了等他家,就这么拖拖拉拉,拖到现在,”江敬堂叹了口气,回道。
“嘿,爸,该不是我三大妈故意晚来,想省顿三大爷的早饭吧,”江大军眼珠子一转,越想越对路,就老西一家抠门的性子,这种事干的出来。
赵秀英曾经给三大妈算过一笔账,每个月从他家借走的酱油醋之类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不超过一毛钱。
虽然这个时代物价低,但一毛钱够干嘛呢?
棒子面还买不了一斤,能买一半斤酱油或一斤醋,或者两根冰棍。
但三大爷一家还是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倒也不是她不想多拿多要,但也要别家肯给啊,谁家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
跟这样的人相处,真是还不够生气的!
“反正我三大爷跟我出来,身上都没带粮票,就一大妈带了,她肯定不能只顾着自家吃饭。
要不然三大妈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钱票进了三大爷肚子,一大妈再要可就难了。
就是三大妈一家心可真够狠的,为了一顿饭钱,留一个半老头子自个在医院待着,也放心?”江大军忍不住吐槽道。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阎埠贵跟三大妈可是绝配了,也不知道是谁传染的谁,还是两人都一个性子。
难怪老西昨晚非要江大军留下,他是认定三大妈不会派人过来了。
不知怎地,江大军忽然就觉得阎埠贵有些可怜,算计了家人一辈子,自己也被家人算计。
也不知道,他躺病床上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就你能是吧,就你看出来了,别人都是瞎子?”江敬堂看着有些幸灾乐祸地江大军,皱眉训斥道。
江敬堂觉得这个老大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的沉稳性子哪去了,怎么突然就变跳脱了呢。
江大军无语,合着就他自己一个傻子啊,大家都是明白人。
接着江大军把昨晚跟鹿庆华的冲突说了一遍,他以为会得到江敬堂的训斥。
谁料江敬堂只是笑笑,浑不在意,“这个大鹿真是越来出息了,为了一个五级工名额,连欺负孩子的事都干出来了。”
“您说他会不会事后,在厂里找您麻烦?”江大军有些担心地问。
发飙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江大军还是有些怕给他老子惹上麻烦。
“嘿,鹿庆华,轧钢厂里有名的软趴趴,他倒是想找我麻烦,他也得能做到。
他连自己为什么一直升不到五级工的原因都不知道,整天在车间里钻营,贴这个、贴那个,都是瞎忙活。”
江敬堂抽了一口大烟袋,不屑道。
“那他到底为什么升不上去?”江大军有些好奇。
“你打听这个干啥,你又不在轧钢厂上班?”江敬堂有些不爽道。
江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