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吃去!”涂自强大手一挥。
“不用等电话了?”安菲雅雀跃的起身,又很懂事的提醒道。
“不等啦!吃完了回家,老子不伺候啦!想找我呀,来家!”涂自强露齿一笑。
金月姬的消息先不忙告诉郝冬梅,万一……
对吧?
涂自强本来还有一点负疚感,想起沈祖德之后就通达啦。
274、我不是闹着玩的
龚维则没能把骆士宾等人带回来,他甚至一个人都没能带回来。
不是因为骆士宾等人不愿意回来,而是回不来啦。
红肠的纠察把他们全都请回去配合调查,无视了林卫东连夜给龚维则送去的手续。
互助社并没有在红肠报案,何况化肥款的案子,互助社明显是受害者。
受害者当然没有被抓起来的理由,但他们可以被带回去协助调查。
对,就是协助调查,而且是没有时限的协助调查。
这次不但搭上了所有红肠社的人员,甚至水自流好悬都被弄走,如果没有刘干事的人出面的话。
涂自强没有纠结一个吉春人,在大列巴市,有什么能协助纠察的。
龚维则也没纠结被异地的同行扫了面子,只有林小五还在愤愤不平。
这孩子没出过远门,一直在吉春混,他们林家在吉春的势力……
没遭受过毒打的年轻人就是不够淡定。
“现在还没事儿,”龚维则面无表情的说道,“但之后有没有事儿就不一定啦,看人家的心情完全。”
“我知道”涂自强摇头笑着,“之前咱们没少享受这种便利,如今成了被毒打的对象,也是因果报应。”
龚维则咧咧嘴,没说话。
“流氓罪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埋汰的”林小五撇着嘴说道,“随便找个妇女嘴一歪就够用,然后就是一条龙,再然后就要被拷在马桶上。”
“小五,你的心态不对”龚维则淡淡的说道,林小五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们不会有拷马桶上的机会的”涂自强摇着头。
“涂哥,你这也太有信心了吧?”林小五忍不住吐槽,“你咋知道人家不敢动咱们的人?我跟你说,这帮人最王八犊子啦!”
“别瞎说!”龚维则嘴角抽动着。
你小子一大家子都是你嘴里说的最王八犊子的人!
你让你叔怎么想?让你爸爸怎么想?你爷爷呢?
林小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义灭亲,悄没声的低下了头。
“咱们怎么办?”龚维则转头看着涂自强。
“并案,发函”涂自强冷笑着,“给红肠纠察发函,建议并案,三天之内不把人给咱们送回来,这案子咱吉春还不管啦!他红肠的兜着吧!”
“曹,玩命啊?”龚维则面皮都开始抽搐。
“咱们能舍得手下人的命,他红肠纠察还舍不得背着悬案破不了?天下哪有那样的好事!”涂自强恶狠狠的说道。
龚维则默然不语。
“你放心,黄尚生回不来了。”涂自强耷拉着眼皮看着龚维则,“就算朱九成走了,也还有蔡宝健呢!他是聪明人,不会动咱们的,之前张邦仓的事儿你不也清楚的很?”
龚维则双眼闪着冷光。
“至于什么时候蔡宝健再走了,”涂自强顿了顿,“之后的事儿,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跟卫东商量商量?”
“我不是那意思,”龚维则脸皮有点发烧,“我是说都是朋友,这样……”
“老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黄尚生就愿意在红肠种苞米种到退休?”涂自强嗤笑着,“我才不信呢!”
“万一呢?”龚维则低头思考片刻,又抬起了头。
“万一?万一咱们也不亏!别说宾子他们本身就一屁股屎,就算他们是冤枉的,也值不上黄尚生远大前程的一根小脚趾。”涂自强嘿嘿嘿的笑着,“我看下次谁想拿咱们土鳖之前敢不好好想想。”
龚维则的双眼越来越亮。
“咱们是疯的。”涂自强转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林小五冷森森的说道,“光脚的没啥本钱,除了这股子疯劲儿!”
“好吧,我去跟卫东说,明天一早就发函”龚维则吧嗒一下嘴,戴正了帽子起身。
“老龚,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涂自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不但黄尚生没出面,黄德彪不也没露头呢嘛!他们还是舍不得,真要判几个,打靶几个,那就彻底撕破脸了,哼哼……”
“别的你不用担心,”龚维则深深的看了涂自强一眼,“我就担心怕有上层的命令压下来……”
“不会的,”涂自强摇摇头,“那可就真撕破脸了。撕得不仅仅是吉春、红肠的脸,还有邻居的脸。这点小破事,不至于,也不值当。”
“你考虑好了就行,我们听你的”龚维则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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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涂自强见识了什么叫八仙过海。
有亲自造访的,有打电话过来的,有苦口婆心晓以利害的,也有骂骂咧咧动不动威胁生命的……
各显神通。
主题只有一个:
兄弟,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涂自强的态度一直不卑不亢的很清晰。
红肠社的事儿必须有个说法;红肠社的事儿与吉春社无关更与他涂自强本人无关;不管谁违法犯罪了必须得到惩罚。
再有,不是我涂自强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法不容情!
兄嘚,跟我耍横要面子之前,是不是先撒泡尿照照?
你他妈谁呀!
然后,红肠纠察提升了烈度,派了一个小组过来人模狗样要带人回红肠。
他们受到了吉春人民的热烈欢迎和配合,包括但不仅限于他们的吉春同行们。
趾高气扬红肠人没在吉春呆满一天,就灰溜溜的回了大列巴市。
这下知道本地人的优势在哪了吧?
傻逼!
迟赶超怎么样,比这几个小破逼纠察可牛逼多了,不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
那还得说那时候互助社还很稚嫩。
现在?呵呵……
这么说吧,现在,吉春就是互助社,互助社就是吉春。
要不是涂自强不想撕破脸,这几个小子也就呵呵啦。
就在这样的形势之下,朱九成约见了涂自强。
“互助社在整个黄金计划里是承担着可能的尿壶角色,但是并不是谁都能往这个尿壶里拉屎撒尿。”涂自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是愿意在发生意外的时候挺身而出背黑锅,但不是注定要背黑锅的!某些人想把自己的那些埋汰的东西栽过来?想都别想!”
“小涂,啧啧,你呀……”朱九成没等说话,就被涂自强捅了个倒仰,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主任,我这个态度对集体是否有利,你心知肚明。”涂自强嗤笑道,“不过你是真糊涂呀!”
“哦?”朱九成皱着眉头。
“我这个态度对你也是有利的!这个道理还用我细说吗?”涂自强一脸失望的连连摇头,“如果我是你,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我反击那些把黑手伸过来的组织和个人。因为互助社这个组织越纯洁就越能把能量都集中在计划上,对于黄金计划也就越有利!”
朱九成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不介意某些人借着互助社的东风谋求一些私利,但是绝不能影响黄金计划的实施。”涂自强顿了一顿,“我想朱主任也是这么想的吧?某些人太贪心啦,这是想让我们先干活,干完活杀了吃肉!”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朱九成干咳俩声,“水至清则无鱼嘛”
“朱主任,你要这么说,那红肠社就这么算了吧!”涂自强摊摊手,“被弄起来那些人,他们红肠愿意关就关,愿意打靶就打靶……”
“小涂,我很失望”朱九成摇着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集体的利益就不肯吃一点亏吗?”
“那算什么集体利益?”涂自强嗤笑着,“再说,那是吃点亏的事儿?现在责任还离我离得远,可是这样下去,责任早晚要到我的头上。到了那个时候,可不是一点亏的事儿,保不齐是要打靶的!”
“人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有父母妻儿。”朱九成字斟句酌的说道,“你不能要求别人是冰冷无情的机器……”
“是,但我也不能用我的命去成全别人的舐犊情深。”涂自强淡淡的说道。
“小涂,年轻人胆子要大一点嘛”朱九成和蔼的笑道,“我们大家对你都爱护,很有好感。你的担忧是不会实现的……”
“我胆子小,还是见好就收吧”涂自强撇着嘴,“反正计划的脉络你们都清楚,就自己搞呗。不叫互助社,叫帮助社、叫互联社,随便你们怎么叫,对吧。然后被红肠羁押的那些人我也不要了,只要待遇给的够口,就让他们给你们干呗!”
朱九成黑着脸不说话。
“反正他们也早就是你们的人啦”涂自强补了一刀。
“这事儿至始至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说!”朱九成强行压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