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赶考,住的哪家客栈?”
“没住客栈,住的是裕王府的旧宅。”
“殿试时,坐你旁边的是哪位举子?”
“我旁边没有人。”
“翰林院里,你……”
“够了!”邱永年愤怒吼道,“姓徐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各位大人,”他面向蔡昆等人喊冤,“各位大人,徐尊是朝廷侵犯,你们怎能允许他在此肆意污蔑朝廷命官?这……这成何体统?”
“啧啧……”
此话说完,众官员传来一阵咂嘴,显然也是半信半疑,捉摸不透。
“看见没有?”徐尊却有些幸灾乐祸般地说道,“他刚才是不是对答如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练习过了!
“各位大人,‘我是状元郎’这句词,在商州南庚一带非常有名,”徐尊解释道,“这首词的作者便是当时只有17岁的邱永年!
“不是自夸,受家父影响,徐尊自幼喜好诗词,早在未曾结识邱县令之前,便已十分熟悉这首醉花阴。
“因此,当我破解长生观密室的文字迷局之后,再结合以往的种种迹象,便已然笃定坚信,那个死在铁棺内的道士,才是真正的邱永年,而这个是冒牌货!”
“你……”邱永年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冲诸位官员辩解道,“这实在是无理取闹,信口雌黄,前所未见,各位大人可要为本县做主啊……”
这个嘛……
诸位官员个个紧锁眉头,表情凝重,很明显,这个“我是状元郎”有点来得勉强,并不能作为证据。
可徐尊偏又说得慷慨激昂,头头是道,实在令人无法分辨。
“各位大人,”如此时候,那个因为官职较低,一直没敢发言的上元郡守泰敏忽然说话,“新叶县令邱永年在上任之前,曾到我的府上与我见过一面,好像……”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邱永年,说道,“没有问题啊?”
“可不呗,”徐尊却毫不客气地说的说道,“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换了!”
“这……”泰敏讨了个没趣,只好噤声。
“要我说嘛,这件事的确有点儿夸张,”刺史李岩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说道,“纸对状似乎有点儿不太工整,方对圆,那圆也不是同一个字。是不是……这对子略显牵强啊?
“还有,邱永年可是进过翰林,翰林院的人还能不认识他吗?只要找个翰林院的人来认一认,这事岂不就败露了?”
“大人,”徐尊说道,“如果没有我,那谁知道这个邱永年是假的?
“在构陷我和沈公之后,他必然升迁,或许会去其他州府任职,也或许会回京任职。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邱永年的一切,再加上相貌相近,试问谁还会怀疑他的身份?
“另外,”徐尊又道,“我们又如何能断定,他是否在进翰林之前,就已经被调换了?”
“啊?这……这也……”李岩大皱其眉,“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哼!”然而,正座上的蔡昆却冷哼一声,说道,“要想假冒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翰林院的认不认识无所谓,但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父母和家人,”蔡昆盯着眼前这个邱永年说道,“只要我们找来邱永年的家人,是真是假,岂不一目了然?”
“大人英明,”徐尊抱拳恭维,而后胸有成竹地自夸,“但我也不傻,从我开始怀疑邱永年身份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准备!”
说完,他冲火阿奴示意了一下。
火阿奴便去到外面,将一个生得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拉进公堂。
这个人,几乎所有新叶县衙的人全都认识,正是本县的惯偷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