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买新的吧,再穷,这些钱也不能省的。”
妻子微微点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放低声音,随后解释道:
“肯定要买的,是娜娜太拗了,我就先帮她做好,等买了新的一起给她怎么样,渔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廖国兴微微点头,回答道:
“处理好了,现在加上爸的医疗费,我们还欠60万的外债——还好也不算太多,熬一熬总能熬过去。”
“就是怕之后不好找工作。”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
“之前还想着子承父业跟爸一起当渔民,还好没冲动,起码现在我还能领一份工资,如果真的是当时辞职了,那咱们现在才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还以为爸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一定会有什么爱心机构来捐款,结果,总共才捐了两万多块钱,这点钱够干什么用的?”
“哎”
廖国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倒不是想要道德绑架其他人为自己家的困难买单,但从这一次的捐赠金的数量上,他确实是又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经济环境的恶化。
是啊,现在处于困难中的不止是自己一家,谁又能够有余力来帮助别人呢?
想到这里,他沉思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之后还是要辛苦你照顾爸爸了,我还是要出去打工,如果可以的话,看看能不能打两份工。”
“现在爸妈每个月的护理费就要6万多,除掉这笔费用,我起码还得再多赚3万才能维持咱们一家的基本生活,再加上咱们还有外债,也是越早还掉越好”
“赚钱好难啊,以前听我爸说,最穷的时候恨不得在岸上就去扛大包,在海里就去抓鲸鱼,现在我算是理解他的感受了。”
听到他的话,妻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温言说道:
“我们也不算差啦,就这么点外债,努力几年就能赚回来了。等爸的病情稳定了,我再跟你一起出去工作,到时候就轻松了。”
“怕就怕到时候情况越来越差啊。”
廖国兴再次叹气,但就在他打算到父亲床前坐下的时候,客厅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这个时候还会上门的,怕是只有催债的人。
他皱着眉头走向门口,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笑容温和,见到他之后,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廖国兴先生,你好。我是两岸工商联谊会的刘海平,我们听说了你们家里的困难情况,出于本协会的宗旨,想要向你提供一笔无偿贷款。”
“你放心,我们不是放高利贷的。这笔贷款的利息是0.3%,还款起始日是一年之后。另外,如果我们这个协会在一年后解散,这笔款便由协会资金自动偿还。”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廖国兴愣了一愣,随后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清澈。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郑重地回答道:
“我明白。”
棉阳,华物院。
叶舟看着饶有兴致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对面前的陈昊问道:
“所以,咱们这些新时代的‘赊刀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陈昊笑了笑回答道:
“你这个名字取得还挺贴切的,他们的工作方式确实就像是赊刀人一样是的,实际上,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了很久了,现在只不过是按照计划启动而已。”
“那么,我们对南岛的意识压制,实际上已经可以算基本成形了对吧?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文化上,最后的障碍都已经基本扫除,下一步,就只剩下最后的民心了?”
听到这话,陈昊摇了摇头,回答道:
“民心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我们不关心他们的民心怎么样。”
“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动作都是为了以后我们自己的管理做准备,至于他们想不想不重要。”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叛逆期的孩子也总是忤逆父母,也总是动不动地离家出走,威胁永远不回来。”
“但是终究,他们还是要回家的。”
“如果真的遇到犟的要死的那种熊孩子”
“拿上板子,抽一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