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看着缓缓驶去的黑纸船船队,帝易也是收回了目光,拍了拍黄金犼的头,重新上路,前往这片海域的终极地。
浩瀚的海域,风平浪静,若是没有雾霭和昏暗的环境,这里可以说是一片能够游玩的地方。
只是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一路前行,随着越来越接近这片海域的终极地,海面上的尸体也逐渐多了起来。
它们大多数都布满了岁月的侵蚀,显然年份不短了,多半是上古死在这里的生灵,只不过不够强,没有像那些圣者一样能诞生残魂。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年份不长的尸骸,带着可怖的伤势,想来它们生前不是在躲避着幽灵船,就是在躲避着圣者的残魂。
然而终究体量差距过大,或是被幽灵船创死,又或者是被圣者残魂斩杀。
“看来我们到了,鲲鹏遗巢果然和这片圣者战场存在着重叠。”帝易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座巨大的枯崖位于海域深处。
毫无疑问,那绝对就是鲲鹏遗巢。
因为在那比太古神山还要宏伟的崖壁上,有一座被一缕又一缕混沌气垂落隐匿的禽巢。
那里气相万千,一看就不简单。
和此地相比,大荒中的凶兽巢穴等,简直就像是过家家,小气到不行。
“吼……”黄金犼蹭了蹭帝易,到了这里它被压制的更严重了,总觉得前方不会是一个好地方,不想过去。
它很不安。
每当它想要突破那种压制的时候,就会有种怪异的感知,如同看见了不可名状的事物,大海深处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生命体在呼吸。
而在那个巨大的生命体呼吸的时候,便会和整片天地共鸣,涤荡出一层层的涟漪,游走在虚空中,进一步压制它、针对它。
“没事,你就当它是一种磨炼。”帝易摸了摸黄金犼,示意它不要害怕。
在他看来,这种压制对黄金犼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机缘了,就如负重训练一样,要是能适应下来,将会更强。
故此他没有利用真解的力量帮助它抵消那种不适。
“吼……”黄金犼见帝易依旧向那处枯崖前行,当场就急了,呜咽呜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在百断山的时候,它之所以敢踏上分宝崖,是因为它能感知到安全地带,只要不乱来,性命都会有保障。
可在这里,它感知不到那种类似的安全地带,危机四伏。
不过最后它还是跟了上去,不然的话能怎么办呢,不跟着大粗腿的话,它觉得自己可无法在这个能压制自己实力的地方活下去。
前往鲲鹏遗巢的路程不算短,以在这个区域被迫压制到化灵境的生灵的速度来说,即便用神曦催动宝具,也得赶大半个月的路。
而要是没有能够渡海的宝具的话,单靠脚力,那就是望山跑死马,会被场域所影响,永远也接近不了鲲鹏遗巢。
当然,对帝易而言,就没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了。
不染尘埃的他,场域自然也无法影响到他,那荡漾在这片海域的压制,同样也无法作用到他的身上。
不多久,在视野中,那鲲鹏遗巢一下子浩瀚了起来,真切地呈现。
其上有爪印,有刀痕剑孔,像是勋章,记载了无尽岁月前的峥嵘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