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王贤面色难以捉摸道。
“回二老爷,人已经走失了数年,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咱们就是劳师动众,也实在是一无所获。”郑司刑小心翼翼道:“不如跟他们家人说说,县里出点钱抚恤一下,报个病亡结了案多清爽。”
公里公道说,这法子其实不孬,但上官存心想刁难他,又另当别论了。
‘啪!’王贤重重一拍醒木,话说他对这种啪啪的感觉有些着迷。看着郑司刑被吓得一哆嗦,王贤一阵暗爽,顿一下才调整好表情,疾言厉色道:“大胆刁奴,竟敢撺掇上官、玩弄刑法,实在是气焰猖狂!来人呐!”
值堂胥吏忙高唱一声:“在!”
“给我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王贤又重重一拍惊堂木道。
郑司刑大惊失色,怎么又要打我?我的腚跟你有多大仇啊!
皂隶见二老爷起了疑心,这次不敢太玩弄玄虚,每十下中,总有两三下是真打,直打得郑司刑屁股开花、鲜血横流。不过还是念着香火情,用的是似重实轻的手法,虽然看着吓人,听着疹人,但其实没伤到筋骨,人也没晕过去。
王贤是亲身经历过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的话头,却也不点破,只是沉声道:“你把所有差事都放下,全力查找失踪人口,不得懈怠!本官会严加追比的!”
“是……”郑司刑郁闷的要吐血,他已然明悟,只要自己还在衙门一天,对方就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对方摆明了要拿自己立威,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官,自己是吏……而且人家现在对其他人安抚有加,只针对他一个,让他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要么被活活整死,要么主动卷铺盖滚蛋……郑司刑根本没得选。
第二天,郑司刑便以病重为由,请求开缺养病,王贤欣然同意。又递到米知县那里,大老爷不禁摇头,还以为这王贤尊老敬老,会给自己几分面子的。谁知他少年得志,顺风顺水,竟一点面子也不给……
不过老米既然摆出一副酒国神仙的架势,就不好介怀这种事情,象征性的挽留了一次,便批准了郑司刑出缺。只是有时候偶尔酒醒,也会暗暗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答应郑教谕请求,这下可好,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唉,人家都是喝酒误事,我倒好,是醒酒误事,我还是继续喝吧我……自此,米知县更加不理正事,彻底放权给王贤。原先王贤只管刑房和三班,现在六房都归他管,这让为他捏把汗的帅辉惊掉了下巴,
“大人落了老米的面子,他怎会非但不生气,还彻底放权?”帅辉问道。
“无它,六十耳顺而已,大老爷已经没了争权夺利之心。”王贤淡淡道:“不然我岂敢造次?”
“说白了,就是看老头好欺负。”灵霄却挪揄王贤道:“要是换个不好欺负的知县,小贤子立马变得很乖很乖。”
王贤笑骂道:“你很了解我么?”
“那当然,”灵霄得意的笑道:“我很认真在观察你的”
“观察我作甚?”王贤摸摸脸道:“我又不是你哥和韦无缺那样的美男子。”
“你当然不是。”灵霄很不给王贤面子的赞同道:“不过,你心里从没瞧得起那韦无缺,恐怕对我哥也一样……”
“瞎说,我对你哥充满了尊敬。”王贤正色道:“就像对你一样。”
“你也瞧不起我。”灵霄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道:“藏在骨子里的傲慢,比表露在脸上的更可恶!”
“我看你该好好休息了。”王贤瞪她一眼道:“让你这么说,这世上我谁都瞧不起了。”
“不,有你瞧得起的。”灵霄掰着指头道:“胡大叔,魏知县,还有吴小胖子……”不禁气闷道:“真该死,我连吴小胖子都不如。”说着示威似的比划下拳头道:“我一定要超过吴小胖子!”
“这丫头脑袋被门挤了吧?”王贤无奈的摇摇头,不理会她,转而对闲云道:“你找这几个失踪人口的案子给我,到底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