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君同样双手肌肉膨胀,正面迎击。然而就在接掌的刹那,双目却顿时一凸,目眦欲裂。整个人前踏数步,口中也咳出了一团血沫。
庄无道在心念内,同样是震撼无比。云儿这一掌大摔碑‘裂石’,看似声势浩大,刚猛无俦。然而根本就不曾用力,接掌的刹那,身躯就已往后飘飞。使虞安君那二十二象巨力,全打在了空处。反而使自己,肺腑震动。
飘荡至十丈之外,刚刚稳住了身形,庄无道就再一次前掠。又是一掌印出,却是轻飘飘,声势全无。然而当与疯虎一般撞过来的虞安君再次双掌硬撼之时,却是再一次山崩地裂。
周围的碎乱铁木,都被狂风卷动排开。下方一丈宽长的的青石板,也都开裂了十数块。
不止是虞安君被那汹涌而至的反震之力冲撞,身躯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庄无道也同样往后漂荡,然而仅仅一丈,就又再次踏足地面。足尖与地下青石板接触的刹那,立时间无数条深难见底的裂痕,‘咔嚓擦’的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庄无道已经彻底麻木,此刻的‘云儿’,对他身体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经络,乃至每一点血肉,都能控制自如。就在方才足尖触地的瞬间,把虞安君的掌力,轻松导引到了地下。
而当他的身影如灵猫般,往前滑行之时。虞安君依然是飞在半空中,仍未将掌力化解,那铜铃般的眼中,也全是惊诧不敢置信之色。
二人力量,相差仿佛,庄无道只胜出三象之力。然而仅仅三掌,云儿就已将这虞安君,逼迫到了绝境。
然而下一刹那,虞安君又是一声虎吼。口中再次一口鲜血吐出,身形却也强行止住的退势,半空中如流星般往下急坠。
浑身罡劲勃发,使二十丈外所有观战之人,都能感觉劲风扑面。一双肉掌,也膨胀到了极致。掌势未至,然而仅只是排出的掌风,就使地面凹陷了三尺。
“伪无双,全真印!”
就在庄无道以为云儿必定要施展玄术神通来应对时,云儿的身影果然骤止,却不避不闪,也不硬抗。反而是用出降龙伏虎拳的架势,变掌为爪,使出了摄劲。遥遥扯住了虞安君身躯之后,猛地往右下方一拉!
竟是差之毫厘,使虞安君的掌势从旁偏开,撞击在了地上。一时间是大地震撼,烟尘飞扬。
夏苗在远处望着,楞了好半天,才勉强回过了神。
“虞安君这家伙我虽看不惯,然而他的本事,也是实打实的。怎么对上庄无道之后,却如此不堪?记得十几日前,****馆试之时,这庄无道虽强,却还远没这么变态——”
孔回亦是一阵沉默,眼中全是不解。此时的虞安君,岂只是‘不堪’二字可以形容?完全可说是戏耍!
仿佛被庄无道当成了玩具一般操控着,完全不是对手!
北堂婉儿漠无表情道:“力量差之毫厘,便是千里之隔。虞安君力不如人,其余招法变化,身法挪移,也都不如对手。败于庄无道之手,也是理所当然。”
北堂婉儿心中却知非是如此,庄无道固然有着些许优势,然而要将这些优势全部发挥出来,却并不简单。
今日这一幕,也让他想到了渡船之上的那一战,庄无道击败自己时的拳法,一如今日一般,使人惊艳。
反倒是几日前,两人在北堂家的那次交手。庄无道尽管也将她击败,却更多的是凭借自己深厚的修为与根基。
烟尘渐散,诸人也慢慢能望清楚远处的情形。地面多出了一个十丈方圆的深坑,虞安君正摇摇晃晃的站起。嘴角旁滴出的血液,已将他胸襟染成了通红。
而还未等他站稳,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已迅闪而至。一只手抓住了虞安君的脖颈,然后就是一个狠狠的倒栽葱,将他的整个头,生生砸入了地面!
又是轰的一声闷响,烟尘再起。而当众人再次能看清楚时,只见虞安君的身躯,整整有半截埋入了地下。以头部为中心,地面又凹陷入近丈,周围全是放射性的裂纹。而虞安君的人,也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已陷入昏迷,大片的血液渗出。
被迫站立到远处的那位裁判,慌忙唤来几个教习,开始救助。将虞安君从地里挖出,匆匆抬走。
夏苗斜目扫了一眼,而后唇角抽搐。虞安君此时形象,已惨不忍瞩。鼻梁塌陷,右臂骨折,满脸都是鲜血,后脑勺更是浮肿了起来。
“连一式玄术神通都没用过——”
孔回看着场中,那依然毫发未伤的身影,口中呢喃呓语。
不似之前,云博主动退让,庄无道是真正不依靠玄术神通,就力克强敌。
“能见虞安君这样的惨状,这千两黄金,倒是不亏。”
“千两黄金,确实不亏。就不知夏侯家那两万两黄金,能否拿回来?”
夏苗随口答着,眼却微微眯起,看向了另一侧。可以清晰望见对面处,那盖千城与东离寒两人,都是眼现异光。二人同样是在看着庄无道,眼神好奇之外,也饶有兴致。
“最近两年,东吴国内,能使这两个人感兴趣的可不多了。”
此时庄无道,仍旧身形笔直,标枪般挺立在场中。虞安君已败,庄无道却并未收起对身躯的控制权。仍在心念之内,与云儿说着话。
“剑主准备挑战前三甲?不知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