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莫非是在质问我宣灵山?”
云灵月一声冷笑:“这条宗门禁令,二山七脉哪一峰真正当回事?记得十前那次大比时,是谁因弟被困在天南林海,连夜来寻我宣灵山求救?师兄这是准备翻脸不认人?”
夜君权面皮顿时扯了扯,十前,记得是有这么那一次。然而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妖修来攻打。
思忖片刻,夜君权却依然是一声叹息:“云师弟,不是我夜君权不肯帮,而是实在无能为力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山试大比,诸宗诸派这么多人都在观礼。筑基境的排位之争,也离不开金丹主持,哪里还能抽得开人手?”
说到此处时,夜君权又顿了顿,踌躇道:“这样如何?我身为掌教,此事不好妄下决断。不过你们宣灵山一脉,却可便宜行事,先行赶回。二山七峰若有好友愿意相助,我也可准他们离去。这里虽也缺人手,不过师兄我会试着勉力调度。”
云灵月的面色,更显阴沉。夜君权言似无一句推托,然而却满含着推拒之意。
只是金丹能有什么用?无有两三位元神联手,击退宣灵山外的那四位四阶大妖。即便他们这些金丹返回,也不敢轻易出阵寻人。
“既然如此,那我不敢再有劳”
说完这句,云灵月便直接一拂袖,转身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另寻办法。
“忘恩负义之辈,我云灵月领教了。只望你们岐阳峰日后,莫要再有需求到我们宣灵山一脉之时”
夜君权顿时皱紧了眉,双拳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良久之后,才又长声一叹。
他旁边立着的夜小妍,却是忍不住一声冷哼:“这是什么态度?哪里像是在求援?我们岐阳峰即便日后有事要求到别人,也轮不到他们宣灵山”
“师妹住口”
宇元洲也一直就在旁静听,此时面上略含忧色的转过了身:“师叔似乎心有愧意?那位云师叔,看来是真的生恼了。”
这些年来节法真人一直闭关不理事,其大弟又常年外出未归。云灵月身为节法二弟,为人行事又一向令人信服,已经是宣灵山实际上的主事人。
“生恼了我也无法,总不可能真就答应下来。”
夜君权说完,又语音道:“我又怎可能不心生愧?确实是我岐阳峰一脉,欠了他们宣灵山的。被骂一句忘恩负义,也是理所当然。今日我夜君权之举,甚至可说是恩将仇报了。”
宇元洲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叔,我知离尘宗内一家独大并非好事。也知明翠皇极诸峰,对宣灵山已积存太多怨气。然而我岐阳峰一脉,却实无必要介入其。得罪了云师叔,对我岐阳峰而言,又能有多少好处?反而平白坏了名声。”
“是没好处然而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夜君权笑了笑,又看向台下右侧,那近万宣灵山近万弟一眼:“你可是感觉,对不起自己那位朋友?”
宇元洲默然不语,一个月内,他已亲手将十名宣灵山弟击落擂台。
“然而你以为,以那幻阳老儿的为人,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下来。心甘情愿为你耗费整整四年修为,施展那五鼎换日易髓**?”
说到此处时,夜君权眼里已全是阴冷之色:“所谓缺少灵药,拖延三月。无非是逼我岐阳峰一脉站队而已”
“怎么可能?”
夜小妍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实在无法想象,那位始终待他们和蔼可亲的幻阳师叔,暗地里竟还有着这样龌蹉阴暗的心思。
“如何不可能?如今的离尘宗,全宗上下加上灵华英在内,总共只有位超品灵根。也只有超品,才有十足的把握冲击元神。元洲他就是其之一,也是我们岐阳峰唯一一人。此时任何人以元洲他的性命来要挟,我们岐阳峰上下都不能不从,实在冒不起这个风险。”
夜君权整个人似乎是老了十岁一般,神情疲惫:“所以元洲你也无需感觉对不住,是不得不如此。即便真有愧疚,那也需强忍着。除非我岐阳峰,也有似宣灵山那么多的金丹。”
宇元洲目露不虞之色,却还是强行忍住,不再言语。然后就听夜君权,又小声在唱道:“我看他鲜花着锦,又凋落了:看他烈火烹油,快要燃灭——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么?
宇元洲更是恻然,接着便皱起了眉,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胸前。
也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自己的胸膛内,似乎正在发痒。痒入骨髓,自己的意识也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