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那灵奴私事,是真是假,皆与外役堂无关。”
庄无道此时就如一块磐石,任是风吹浪打,都不能摇动他分毫,也无法留下半点痕迹。
“然则却事关我生死存亡”
林峦眼睑微阖:“此女一身,已引得整个无数修士觊觎垂涎,蠢蠢欲动。我离尘宗,总不能就因这一灵奴,就与大半个东南修界为敌。”
此言一出,堂外围观的诸位离尘门人,都一阵嗡然作响。
庄无道却摇头:“师兄说得太夸张了,谁若对聂家宝库心生贪念,可自让他到宣灵山,半月楼来寻我。”
说到底,护持着聂仙铃的,并非是离尘,而是宣灵山一脉。使所有人万分忌惮的,也是节法真人。
海涛阁仅仅只二十余位金丹,就可护得自家财物安然无恙。没道理宣灵山一位元神,三十位金丹,反而护持不住。
此时东南,除了离尘宗内的这些人。有哪个散修,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向离尘宗索要?
“师弟这是逞口舌之能”
林峦一声叹息,枯树般的面皮,终于动容,却是一副不与小辈计较的无奈:“我也不与你争辩,此女让整个离尘宗受累乃是事实。她若肯交出聂家宝库,奉献于离尘,我宗自然可护她一世平安,此生无忧。”
庄无道失笑,交出宝库,其实他也颇是赞同。想来聂仙铃,也不会反对。
然而真这么做了,就能平息风波?谁能证明,他那灵奴,是否还有隐藏?难道从此就无人猜测,他与节法真人及宣灵山,是不是早就从中截取分润了?
即便要奉献于离尘,也不是这种方式,尤其是在被人逼迫之后。
从容自若的喝着由练气执役奉上的茶水,庄无道面色风轻云淡……
“我若是不肯呢”
“若是不肯,那便逐出离尘”
林峦目内,精芒闪动:“离尘法规,门内所有不足十年之期的灵奴。只需外役堂中,有半数轮值长老同意,就可驱逐出门,收回其所修功法。几位师弟,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堂内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都目中含笑。
庄无道面色冷漠,视角余光,也看见那莫法脸上的讽刺笑意。虽未出一语,却好似正在对他说,任你蛮横霸道又如何,有宣灵山撑腰又怎样。
那聂仙铃,依然还是要按门规交出,颜面尽失
位于右侧上处的福阳子稍作思忖,就先开口:“聂家宝库,乃海涛阁之物,我离尘宗无意谋夺。然而离尘宗亦无需为此女,卷入东南修界之争。我之意——”
话音未落,却听庄无道悠悠道:“谢九华,仙居邯国云城,现年二十有四,父谢福阳。五品灵根,练气境三重楼修为,家中田亩一万七千顷,云城中有二十四家店铺。”
话未说到一半,那福阳子的面色,就已苍白如纸。身躯微颤,看向庄无道的目光,似欲择人而噬,凶芒毕露。
庄无道却恍如未见:“筑基绝育,福阳师兄能够在三百岁时,寻得解锁精元的灵物,想必花了不少功夫。不过既有子嗣,为何不交予宗门照拂?是因担忧早年结下的仇家太多,便连离尘宗,也无法照顾周全,所以才让子嗣隐姓埋名?真难为师兄了。”
那福阳子的双手猛地紧握,将两旁的扶手‘咔嚓,一声,都抓成了粉碎,眼中是既怒又惧。
“竖子,你莫过分”
“然而若师兄放心的下,汝子我宣灵山,可代为照料。”
庄无道笑意不减:“自然,若师兄执意推拒,那此事就当无道没说起过。毕竟来日方长,还有六百年岁月——”
若成元神,哪怕减去冥狱腐魔参与冥海九窍石耗去的寿元。他庄无道依然有至少六百年岁寿好活,还不计那些能增寿元的灵丹圣果。有的是时间,与这位福阳子的子裔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