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呼喝回应,一路昼伏夜出,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允许,憋闷了好多天,今天总算可以放开动手,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
赵进喊完之后,转身朝着里面冲去,那个小钟跑在他和陈晃的身后,主将突前很容易遭遇意外,让整个队伍失去指挥而崩溃,但在整个队伍里,赵进和陈晃是武力和防护都最强的两个人,他们冲在前面,一来是带队鼓舞士气,二则他们打前锋,比其他人的效果要好。
在小钟身边,则是穿着半身锁子甲的庄刘,他背着朴刀,手里拿着弓箭,紧张的瞄着周围,再往后则是大队人马,以梁三几个的身手也该跟在前面,不过他们却被一队老家丁围在当中,越在这个时候,越要减少意外的发生。
赵进这一队人跑进内庄几十步,在前面才有十几个汉子冲过来,各个衣冠不整的摸样,手里倒是拿着兵器,看到赵进他们一于人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呐喊着冲过来,反倒是愕然不知所措,再接下来才有**个怒吼着扑上来,另外的则是扭头就走。
“嗖”的一声,庄刘站定了就是一箭,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中箭栽倒,后面几个人的脚步立时一慢。
“这事比咱们想的要容易”赵进大声说道,手中长矛刺出收回,面前那汉子丢掉武器捂着飙血的咽喉跪地。
陈晃大踏步向前,他没有用长矛,而是用了习惯的长刀,在这类似大户庄园的建筑规制中,长刀比长矛用起来更方便。
在陈晃面前那敌人手里的朴刀直接被打飞,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一刀斩下。
鲜血从身体中狂喷而出,其他跟着冲来的人都是停住了脚步,清晨冲来的这些敌人装备精良,而且人数看起来也不少,可一动手,对方没有人多打人少,也没有凭借兵器和甲胄,纯粹就是靠武技杀人,处处不如人,这还怎么打,大家有心要拼命,那是希望拼命能挽回局面,如果只有死路一条,那还是逃吧
被斩首那人身后的同伴,被他胸腔喷出的鲜血洒了满脸,眼睛好像也被糊住,只在那里乱挥兵器,赵进自然不会留情,长矛贯穿了他的咽喉,几乎是同时,陈旱的长刀从一人的后背上抽出来,冲过来那几个都在丢掉兵器逃跑。
“你听,四周有哭喊和叫骂,却没有杀声”陈晃大声说道,谈话间,庄刘站在边上又是一箭射出,这次射的却不是逃敌,而是在墙头出现的一人,箭支正正钉在那人额头,直接又是跌了下去。
眼前就是孔九英的内宅了,外庄套内庄,内庄包围着孔家内宅,孔九英的宅院高墙比庄子的墙还要高出几尺,也有望楼箭台,房舍规制以南北为正,赵进他们从东边冲入,这里是大宅的侧边。
“弓箭手上前压住箭台,披甲弟兄们去邻近房舍搬运家具,翻墙硬攻”赵进大声说道。
赵字营的弓手们立刻上前,连鞑子伙计们都算上,能射箭的一共才二十几人,可胜在占了先机,实际上,大宅这边还没有第二个人露头。
家丁们粗暴的砸着两边店铺的门,没人敢开门,家丁们直接搭人梯翻了进去,不多时就抬出了一张张桌椅,直接把桌椅搬到大门跟前作为阶梯,身手矫健的咬着刀翻过墙头,梁三几个人也在其中。
直到这时候,赵进才分神去听,整个孔家庄的内庄已经开始乱起来,人的哭声和喊声,还有家犬在狂吠,但喊杀声极少,偶尔响起也是很整齐,但哭喊声却处处。
“这次真的容易”赵进大喝道,越来越多的家丁顺着桌椅搭成的阶梯上墙翻墙,这边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赵进举起长矛向内走去,陈旱举步跟上,两个人没走几步,赵进转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
在孔家内宅东边的大门后面,只躺着一具尸体,他的额头上钉着一根箭,除此之外,甚至连血都没有。
“他们的本事就是骑马在外面威吓,一旦杀到这边来,他们不能上马,不能聚众,什么心气都没了”赵进冷笑着说道。
说完这句,赵进出口大声说道:“吆喝起来,空手趴下不杀”
命令很快又被传递下去,涌入这内宅的赵字营家丁人人大喊起来。
场面很混乱,很多人手足无措的哭喊奔跑,可却没什么人去抵抗死战,有些拿着兵器的护卫被戳死砍死一个,转身就跑,痛哭流涕的跪地投降,等到赵字营这喊声响起,更是毫无斗志的跪地求饶。
“马厩起火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赵进转头看过去,发现在外庄某处已经有浓烟升起。
“这位爷,孔老贼的宅院就在前面,他现在还来不及走”边上的小钟忍不住提醒说道,他兴奋的面孔都扭曲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