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反问,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对梅香却好像耳边响起惊雷,脸色顿时白了,立刻后退两步,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话不成调的说道:“婢子错了,婢子一时糊涂。”
梅香不敢解释,她知道自家小姐是怎样的人,解释没有丝毫的用处,而且自家小姐的确说得对。
“我跟你说过,会给你一个安排,不会亏待了你,我说过那就算数,你不要动那些小心思,以后这话我不会再说,你自己心里记下吧”徐珍珍没有转身。
跪在地上的梅香满脸都是冷汗,听到这个才松了口气,连忙磕头答应,徐珍珍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走向一边的竹榻,火夹墙把屋子烘的很热,在竹塌上徐珍珍随手翻了翻账本,看了下依旧跪着的梅香,轻叹说道:“你对我和徐家还是忠心的,可你做的一些事不仅没好处,反而会带来麻烦。”
“婢子错了,请小姐点明,婢子以后绝不再犯。”梅香知道徐珍珍做事的习惯,当即于脆承认。
徐珍珍眼睛微闭,缓声说道:“你觉得咱们徐家高门大户,整日里对孟家兄妹挑三拣四,你觉得是立规矩争先后,可这些被我公婆看到会怎么想,被外面那些家丁看到后会怎么想,你以为我嫁过来,是他赵家高攀吗?”
听到这个,梅香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在那里低声说道:“小姐什么样的人物,明明就是他赵家高攀。”
徐珍珍笑了笑,坐在那里只是摇头,看着自家小姐脸色缓和,梅香又在那里说道:“这边上上下下都知道姑爷从前那个人,婢子也是替小姐你担心,万
看到上面徐珍珍睁开眼睛,梅香脸色白,立刻不敢再说,徐珍珍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淡然说道:“有些事你太痴心妄想了,木家那个姑娘会不会回来不好说,可即便没有她,下一个位置也轮不到你。”
梅香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不过立刻挤着笑容说道:“婢子不敢有这个奢望,只是觉得有了小姐,姑爷还会再找吗?”
徐珍珍又是闭上眼睛,看起来疲惫之极,声音也变得低了下来:“会找的,只要对他的事有助益,他都会娶的。”
临近年关,穷人愁苦万端,富人喜气洋洋,临清州这样的繁华地方则是处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
城内不必说,城外各个豪族巨富的庄园也都是这般气氛,虽说距离年三十还有几天,可鞭炮已经响的很频繁,有条件的人家都是穿上了新衣。
临清州城池位于运河东岸,城池自然就以西边为贵,在城西靠近运河的一处大宅外,排满了车马,挨个辨识的话,临清州甚至东昌府的富贵人家都来了,车马上都装着各色礼物。
这些富贵人家的下人车夫,平时在外面都是盛气凌人的态度,在这里却恭敬的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谁不知道这里是“圣姑”的驻地,谁不知道这位“圣姑”有**力,更难得的是一副慈悲心肠,这些日子下来,整个东昌府不知道多少人受了“圣姑”的慈悲,多少人在家里供奉着牌位,日日烧香。
“圣姑”的底细大家也能猜得到,不然漕运上那帮大爷不会这么给面子,可这又有什么,京师那些老公们信这个的也不少。
方方面面都敬奉着,连带官府里面也有了人脉,有些费了好大力气办不下来的事情,找“圣姑”出面打个招呼,一切就顺顺利利了。
里面倒是没什么玄虚,户部分司、知府衙门、知州衙门、守备、都司什么的,文武官员不方便去和圣姑打交道,可内宅女眷却虔诚得很,特别是有些事情“圣姑”能帮着打听到,有些病症“圣姑”帮着治好了,这更让三姑六婆们五体投地,走通了这个关系,枕头风一吹十分好用。
不说别处,临清州的买卖商家开始主动向“圣姑”捐纳,府城聊城、高唐州、几处县城,甚至连城外那些土豪庄子也开始有所捐纳。
赚到这份银子,自然占了别家饭碗,原本还彼此容忍的各方势力都扯破了脸,但很快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论起拿刀敢拼命的,“圣姑”手底下人不少,各个武技精良,论起官面上的关系,临清州李巡检的面子到了省城济南也有人认的,谁还能抵挡得过。
等到了年关时候,白道黑道都知道谁在东昌府说话管用了,也有些人要来个鱼死网破,但得到隐隐约约的消息,兖州府闻香教总舵对东昌府这个圣姑颇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