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突然想到,咱们起家的时候杀过亡命大盗,然后六人灭百人,血洗何家庄,打入云山寺,然后又是平了这十万流贼,再接下来又在邳州那边以少胜多,打败了狼山副将麾下的精锐这这还有谁能胜过我们,咱们赵字营还怕谁?”吉香有些激动的说道。
下面那些年轻人和吉香所想的没什么区别,亡命徒、江洋大盗、绿林豪杰,地方豪霸,十万流贼,然后精锐官兵,赵字营打败了各式各样的武装,没有由头,大家只觉得理所当然,很多人根本不会朝着深想,可今天却都想到了一处去
还有什么是赵字营不能打败的,贼匪响马、团练私兵、流贼官军,天底下也就这么几种武装,一个个都被赵字营打败了,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赵字营还用得着担心什么图谋产业的官差吗?是不是可以做些别的,做些更远大的
每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眼睛渐渐红,每个人突然想到了从来不敢想的,而且这还不是痴心奢望。
吉香、石满强都是满眼火热,董冰峰脸上先有不可思议,然后是震骇,然后是思索,陈晃则是淡然的看向赵进,王兆靖微微摇头,脸上笑意有些看不出真假,而刘勇则是低下头,那边周学智欲言又止,想要问如惠什么,可还是没说出口,如惠则是微笑,真诚的微笑。
先前是说“锦衣卫“,结果大半的人没听过这个名字,媚眼抛给瞎子看,现在则是走了另外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也不是赵进想要的。
赵进叹了口气,又是举起手臂,朗声说道:”立正“
在场的连正和队正们肃然挺立,每个人都是满脸期盼和热切,赵进无奈的摇摇头,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不会说出来,我只想说说那几次战斗。”
大家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在认真细听。
“先前的亡命徒,再加上何家庄、云山寺甚至孔家庄那些人马,都是乌合之众,咱们当时可能打的辛苦,但那是因为咱们还练的不够,打的不多,现在的赵字营可以轻松扫平这些。”
“十万流贼,说白了就是更多的乌合之众,一盘散沙,这一盘散沙在真正决战定胜负的时候甚至还帮了我们,让闻香教的那伙人没办法结阵,也没办法聚众,直接被推着冲散了”
“至于邳州那边,你们不能看到我们是七百破一千,要看到我们的骑兵和弓手要比对方多,要看到流民寨里还有随时可以冲出作战的几千青壮,那是我们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以多打少,看似险,实际上却不太可能输”
赵进连续说了三段分析,每一段都令人信服,但这个道理寻常家丁或许不知道,可在屋中的这些家丁里的核心人物却清楚的很,赵字营时常论战讲武,这些都说过几次。”胜不足喜,我们并不是那么强,你们有没有想过,官军如果过五千怎么办?如果他们也有大队的骑兵和弓手怎么办?我们还能保证必胜吗?“
这个问题问出,屋中安静下来,还没等赵进说话,在营尉的队伍里突然有人开口说道:“老爷,如果赵字营各队各团齐出,官兵过五千,我们一样能胜
语气颇为的坚决,其他连正队正也回过味来,琢磨细想之后都是点头,肯定的答复说道∶”咱们赵字营如果把大方阵拿出去,官兵五千又能值得什么,就算他们有骑兵,那骑兵怎么能冲破咱们的方阵”
一团千人,千人的长矛阵列,辅助以弓手掩护,威力的确巨大,而且自从赵字营亲卫队、马队、第一团、第二团、内卫队的规制定下之后,还没有一次出动一个团的战斗。
赵字营的这些核心骨于,对自家的战法和实力都是极有自信的,他们也见识过官兵的操练,看完之后非但没有气馁,反倒更有信心,觉得自家阵势摆开,没有扫不平的,他们的信心甚至还要过赵进。
“官兵过万也打不”吉香也在那边念叨,赵进恶狠狠的瞪过去,吉香吓得一颤,连忙低头闭嘴,然后赵进又狠狠的盯了眼庄刘,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庄刘脸色白,连忙挺直身板。
陈晃面无表情,王兆靖忍不住笑了声,为了掩饰,在那里咳嗽起来。
“官兵又怎么会只有这五千光是南直隶各处,副将、参将、游击的,算上南京和凤阳的镇守大军,凑出几万轻而易举,大明又怎么只有这南直隶,山东、河南、湖广、浙江、江西这几处难道就不会派兵支援吗?“赵进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