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绕着走了。”
“绕着走也有麻烦,等官差过来更纠缠不清,快拿主意吧!”
就在这短暂对峙期间,那两个被抓进去的老汉突然被推了出来,只看着满手是血,吓得房家镇的人群纷纷后退,没想到赵字营的家丁趁着这混乱居然向外冲了出来,而且还有人骑马向前冲。
仓促之间那有什么抵抗,连那些装腔作势的乡勇团练都乱成一团,拿着刀枪的徐州人也不杀人伤人,却把前面那些看着健壮,气色好一点的,或者穿着齐整一些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回抓,谁要敢反抗直接就是痛打,连骨头打折的都有几个,混乱和痛叫之后,双方拉开了百余步的距离,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那边惊魂未定,这边的队伍却没有趁机做什么,只在那里忙着收拾车马行李,原来死守的队伍也开始整队,赫然是出发的架势,这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些被抓的人却已经被推了出来,都被刀架在脖子上,满脸恐惧的神色。
刚才直接抓了几十人进去,镇子不大,抓的又都是像样的人物,不是镇子上的体面人,就是各家的子弟,一看这个场面,人人惶急,却都不知道怎么做了,而那几个明显是主事的人怎么吆喝都压不住场面。
“我们要赶路,不要拦路,走远了自然把人给你放回来,要是再这么拦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个嗓门大的家丁站在大车上大吼说道。
这话喊出来,正好有个抓来的人想要乱动,挣扎了一下就被身后的家丁踹翻在地上,拿着长矛矛杆猛戳,打的满地喊叫乱滚,看得人人着急。
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敢靠近向前了,那几个为首的人看着局面不对,左右看看咬牙喊道:“乡亲们,上去救人,他们不敢杀人”
话说了半截,赵字营这边却有几个人冲出来,房家镇的百姓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这边一冲,那边慌不迭的逃跑,只剩下喊话那几个慢了一拍,赵字营的人倒是没有追,只是距离几十步的时候张弓搭箭,几根箭射出去,有的落空,却有两只箭正正命中喊话两人的下盘,一个大腿中箭,一个小腿中箭,当即翻倒在地上,只能一步步的爬。
这件事一做,房家镇的百姓们顿时傻眼了,对方丝毫不吃他们那套,干脆利索的动手,也不像害怕见血杀人的样子,这样的杀神怎么拦得住,跑远的跑远,其他人也不敢堵在赵字营队伍面前了。
看着前面道路让开,已经准备差不多的赵字营队伍开始前进,辽民里的孩童全部被绑在马车上,免得到时候顾不过来,前队是手持兵器的赵字营家丁,徐州义勇骑马在队伍周围游走,而辽民之中的勇壮男丁则是拿着各种可用的器械,紧张戒备,大队就这么向前开动。
不过这么大的队伍,行进也快不到那里去,何况前面还挟持着这房家镇的人质,镇子上的百姓着急异常,却没什么办法,稍微向前靠近就会被赶开,还有两家的婆娘撒泼打滚的想要去胡闹,结果直接被抓了进去,也被刀架在了脖子上,当众失禁瘫倒,结果又被重重打了一顿押着向前,这样不近人情的手段漏出来,谁也不敢乱来了。
这房家镇不算小,赵字营这个队伍还没出镇子的范围,却看到有人吆喝着喊道:“官差来了,官府里的老爷们来了!”
听到这传话吆喝之后,百姓们的情绪又是跟着激动起来,刚才的畏惧惶急都是一扫而空,都在指着赵字营的队伍破口大骂,说出五花八门的各种威胁,就是要让赵字营这边放人,不然官府和王法就会让他们好看。
没过多久,五个头戴方帽、身穿皂袍的骑马差人出现在官道前面,他们身边还有十几个白役帮手簇拥,差人们拿着腰刀铁尺,下面则是锁链棍棒什么的,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
而房家镇的百姓们看到官差到来,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跑过去告状,镇子上的乡勇团练也自动自觉的站到了差人们身后,
面对群情汹涌的百姓,赵字营这一队谨慎异常,而面对章丘县的官差,赵字营却没什么顾忌了,而县衙的官差也没有敢喊什么“你们不知道王法”这类的话,虽说接了楼大爷的帖子来这边办差,可眼前这是千把人的队伍,几百人拿刀张弓的,怎么看都不是善茬,这样的队伍,章丘县也凑不出来,还是先问明白再说。
没曾想官差还没问,这边队伍却有几骑跑了过来,隔着三十步的距离停在,在马上喊话问道:“我们是徐州进爷的队伍,知道的就让开路,不知道的就先让开路再去打听,免得给自己招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