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处,则是辽东周围的岛屿,建州女真没什么海战的能力,何况明军溃退的时候带走了大量的船只,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渡海,这些辽东岛屿上也有许多躲避的辽东难民,这些同样会接受收容。
当然,这一次去只是探路,余家的四艘船上有一半的舱位都被赵字营的人手占据,都是全副武装的精锐家丁,困难提前就能想到,这样几艘船过去收拢难民,那些绝望挣扎的辽东逃兵百姓不会感觉到这是什么慈悲,而是会把这个当做肥羊,第一想到的不是感恩,而是夺船自己逃命。
全副武装的家丁们就是为了防备这个谁如果敢这么做,会用刀剑火器教他们怎么知道规矩。
而在登州府那边,已经有辽东难民搭乘船只来到了这边,有身份有身家的人物自然不会被招揽,但他们却对清江浦的繁华富庶颇有耳闻,徐州和邳州的太平繁荣也有人和他们讲,迁居到那边对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于难民们来说,能从辽东来到山东已经不容易,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即便对登州府这边有幻想的,也架不住同乡们的现身说法,说这边如何歧视亏待,又说在徐州和山东那边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会有公平对待,还会有一块田地,只要下力干活就有温饱,只要有门手艺甚至还能富裕。
大家也知道有人巧舌如簧诓骗乡亲,可过来现身说法的人物什么断子绝孙的毒誓都敢发,而且过来说的人在辽东都是有根底有名号的,人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程度的劝说也只能相信了。
稍微注意到登州府和各处发生的事,就会意识到辽民进入山东和南直隶北边的势头马上要起来了,这些年山东多灾多难,天灾大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大明的人实在太多,死掉的这些慢慢的就会被辽东来的难民补上,只不过当年那些人是大明的百姓,现在却是赵进的人了。
大批辽民涌入,这些人无依无靠,只能死心塌地的依附赵进,从前徐州赵进的势力范围之下,很多事还是要依靠本地人,哪怕是从别处迁徙而来的庄户农户,他们也知道自己家在何处,而且知道自己能回得去。
在这样的局面下,就必须要和当地人达成某种程度的妥协,尽管这妥协在各处人看来都是**裸的欺压,可辽东难民就不同了,他们知道家在辽东,可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或许大明夺回辽东的可能,可现在看,这可能实在小的可怜,他们只有依附赵进,死心塌地的进行效忠。
辽东难民接收过来越多,赵字营势力范围内的本地人得到的妥协就会越少,这个势头眼下看怎么也没有逆转的额可能。
对很多人来说局势如此危急,可所有士绅豪强,各处有资格和赵字营说上话的头面人物们都没有在意这个,到了三月他们最关注的事情是木淑兰的生产。
没人关注木淑兰生男生女,大家关注的是这件事可以让大家过去道贺送礼,这个喜庆之事可以和赵进以及徐州各方拉近关系,可以其他各处的人攀交情谈生意,个别心里有鬼的还可以看看自家在赵字营的地位如何。
所有人都知道,赵字营在典礼喜庆上很不在意,请谁不请谁未必存着什么心思,可能就是方便与否,但被请和不被请,直接牵扯到相关人等在当地的地位,前几次有些没被请的,仇家对头直接打上门来了,本来没资格却被发了请柬的,马上在当地威风起来,各方面都要给个面子。
更不要说眼下不少人靠着赵字营发财,光是这盐货的分销和烈酒的零售,就让很多人进账不少,千万别因为没有去而被抢走份额什么的,大家都是着紧的很。
尽管现在这举行典礼的事情还八字没有一撇,可已经有无数人通过关系人情递话过来,一定要有张请柬,甚至愿意在地方和生意的利益相关上做出让步。
“大哥,这般景象是咱们赵字营蒸蒸日上的证明,人人俯首低头,不过这也是咱们赵字营还没有彻底掌控的凭证,若是咱们真是完全抓住,又怎么会这么多人要来,大哥身份如此贵重,岂是别人随意攀附的。”王兆靖对这番热闹景象有自己的看法。
“你说得是没错,但咱们现在不能把自己摆的太高,如果辽民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再有这样的事情就会没那么热闹了。”赵进笑着回答说道。
这等场合如惠也是在场的,不过相对于王兆靖和赵进的轻松,他这段日子很少有什么笑脸。
“要等田庄的第一波收成出来……”不管谁问他,如惠都这么回答。
去年安的很多流民庄户,他们所在的田庄现在还没有出产,他们和源源不断到来的辽民一样,都是在消耗着赵字营积存的粮食和物资,加上迁徙和安置也需要大量的耗费,看着账目上飞速减少的数字,如惠实在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烧酒暴利,如果不是漕运上大批克扣贪墨的粮食需要卖钱,只怕赵字营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了。
“耕田种地充其量是个稳,与其说为了收粮,倒不如说是养人,想要生发暴利,还是要在工商上打主意。”现在如惠越来越有类似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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