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赵家军士兵们的铠甲反射光芒,就算这徐州贼人四处掳掠贪得无厌,怎么就有钱财打造这么多铠甲,难道这造反只为了装备兵卒,自己不要一点享受吗?不少人都在怀疑这是不是贼人虚张声势,弄来竹木上漆,故意做出这等金属反光,可竹木上漆花费同样不少,看着对面的反贼阵列,怎么也不像这么失心疯的。
更让人不解的是对面的打法,徐州反贼的阵列和动作和兵法战例什么的完全搭不上,一队队站着密集,那长矛看着好似密林一样,然后在这一队队的长矛之前,又是相对松垮的横队,有轻骑看到回报,说他们都是拿着火铳。
这徐州贼是失心疯还是不懂,难道不知道这火器不是阵前决胜的家什,骑兵一冲过去,他火铳能顶什么用,还不是被冲到跟前砍瓜切菜的下场,但从进入北直隶徐州贼一直很沉稳,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那二杨的残余骑兵又说这徐州贼的火器犀利无比,专破骑兵,但在青县附近的那次阻击却证明未必如此,徐州的火器的确不差,可当时那个局面,只要投入的骑兵足够多,再加些力量,就一定能攻进去。
官军阵前旗帜要动,各营骑兵开始朝这边汇集,既然是堂堂正战,那么也没太多花样可以玩,无非就是用骑兵精锐先冲垮贼阵,然后大军掩杀而上,到这个时候,无非是看主帅和将领们的决心,舍得死伤就不会输
就在这个时候,在赵家军阵列前方有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这声音让官军阵列立刻有些散乱,贼人这么早就开炮?双方距离差不多有千余步,难道这徐州贼有大将军炮吗?难道是在虚张声势?
正混乱间,炮弹呼啸着落在了队伍的一侧,让那边的官军立刻四处逃散,有人看过去,却发现是官军炮队所在,那边的官军炮手正在惊慌失措的跑开,只是死伤并不严重,炮弹砸在空处,只是跳弹的时候带走两条人命,可这一炮打下去就已经让人惊慌失措,谁也不敢靠过去。
不光是炮阵那边惊慌,刚刚站定的官军各队都是惊慌失措,对方居然能打这么远,如果朝着自家队列打怎么办?炮声轰鸣还再继续,官军前列已经有些慌了,但炮弹始终落在官军炮队左近,本来还在搭建炮座炮台的兵卒民壮都是逃的远远,无人敢于靠近。
“马队冲击敌阵,西军马队冲击敌人左翼,立刻出兵!”主帅张继先尽管弄不懂对方为何盯着无关紧要的炮队轰打,可知道任由对方打下去的话,整个军阵就要维持不住了,必须要有所还击。
骑兵们得了将佐命令,吆喝打马开始向前,他们也没心思继续停留太久,这炮声让人心慌得很,天知道什么时候或落在自家头上。
正在骑兵向前的时候,在官军炮阵所在的位置上轰然炸响,有稀稀落落的惨叫声,也有人撕心裂肺的喊道:“火药炸了!”
官军阵列都在喝骂抱怨,自从贼人开炮后,大家早就已经避开了那炮弹落下的位置,但还是有这样甩不开的麻烦,那火炮又是笨重又没什么杀伤,说是一炮糜烂十几里,杀人千百,可就没看过这等威猛时候,在这个当口还来添乱,这战阵上的勾当,说白了不就是骑兵步卒到跟前拼杀?火铳火炮有个鸟用?若是有用,草原蒙古、建州女真早就被平定了。
更有些事大家不愿意去想,这官军剿贼,官军都是兵甲精良,装备占优,难道不该官军亮出火器,用炮轰击,炮声一响,贼军溃散吗?可现在看起,到底谁是贼,谁是官军?将校们还好些,下面兵卒们都是禁不住去想,越想越是心慌心虚。
“将爷,可可能是贼人的炮弹砸中我军火盆,炭火引燃火药”
统领炮队的是京营一位千总,不过这千总在京营内也不怎么被待见,所以在主将面前没什么仗恃可言,张继先也懒得理会,在他看来,操弄火器的军兵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懒得和对方计较,只是冷声说道:“无用的废物,等大军前压的时候,去将火炮收拾了,然后上城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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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好,起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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