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吉香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赵进却是笑了,晃晃头说道:“王先生说得没错,王先生能看出来的,想必天下间许多人都能看得出来,目前的确不是吞并天下的好时机,我还没有足够的人力财力,若是这时候夺取天下,会引起兵灾动荡,到时候会引来天下人的怨恨,再之后就要处处扑火,那何苦来哉”
王在晋没想到赵进这么直接的承认,错愕了下,才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赵头领,你是少年英才,一时走错了路,现在回头从善还来得及,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要是你愿意归顺,封侯拜将,甚至裂土封王都不是不能”
赵进忍不住笑出了声,摆手说道:“王先生不必劝了,现在我没办法吞并天下,但足可以灭国杀王,灭掉这朱明,然后从容收拾乱局即可,我不想引天下人的怨恨在身,可不是怕天下人的怨恨,无非是多花些时日罢了,赵某还年轻,耗费得起。”
王在晋的所有精气神好像都在刚才的强顶中耗尽了,此时满脸凄苦神色,颓然叹气问道:“既然如此,赵头领又何必等朝廷议和,就算议和成了,赔款割地,可也不过是拖延几年,等赵头领你经营好了,还不是要领兵打过来,那结局还不是一样。”
“我从前就和赵大人和崔公公说过,多活几年总是好的,在这几年里或许能找到奋起的法子,或者大势改变,总要求一丝指望才好,若是不想的话,赵某也不强求,赵家军就在这边,等着朝廷来决一死战!”赵进笑着说道。
这等实话实说让王在晋忍不住再次苦笑,沉思片刻之后深深叹气,点头说道:“纵是穿肠毒药,此时也要吃下口去,没得选啊,赵头领说说章程吧!”
赵进点点头,从身侧拿起一封信递给王在晋,开口说道:“细则都写在信上了,赵家军要山东全省、河南归德府、南直隶江北各府州,这些地方境内朝廷不得有一兵一卒驻扎,这些地方边境五十里内朝廷不得驻扎军兵,不得收取赋税,但可以委派官员,只是不得干涉政务,凤阳皇陵可以算作例外,漕运为徐州和朝廷共享,若朝廷官府不擅自挑衅,徐州会维护漕运通畅,绝不阻拦截断,清江浦漕粮聚集,海州扬州盐税征发,徐州不会干涉,也不会抽水。”
“你这是要割地”王在晋先是念叨了句,随即愕然说道:“盐税,漕运之利你不要,那你割地又有何用?”
漕粮是大明的命脉所在,江南粮税通过运河运到京城,这几乎是天下根本了,而盐税则占到天下赋税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和其他不同的是,这些银子是集中收取的现银,是朝廷可以使用的现钱,在很多年景里,盐税几乎是朝廷手里唯一的现金。
徐州赵家军的图谋大家自然看得明白,割地也是情理之中的,可关系大明命根子的这两项大宗财源赵进居然主动声明不要,即便是有诈,做出这态度之后日后也会有被动,更何况这等位置的雄杰不会为这个撒谎,这两笔大钱不要,这不是明摆着要资助大明朝廷,明摆着要资敌吗?这年轻人到底要干什么?王在晋已经糊涂了。
“王先生你只能看到这漕运和盐税吗?我让出这么多条件来,就是不想让朝廷诸位为难,为什么赋税根本,为什么社稷宗庙,没完没了的拖延折腾,我这边不喜欢讨价还价,我考虑的足够周到了,若有人觉得我急着退兵,或者想要借此得寸进尺,恐怕会很后悔。”赵进这番话虽然带着威胁,语气却很平静。
王在晋此时的神情却很复杂,这复杂神色里更多的是迷惑,漕运和盐税难道不是天下根本吗?为什么说自己只能看到?这年轻赵进从容不迫,他开出这样的条件,这么急着议和,但又没有任何理由说明他有退兵的必要,现在局面的主动权完全被他抓在手中,他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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