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重重点头,却是急忙吩咐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王在晋却没有做完,又是到孙承宗跟前说道:“阁老,蓟镇和辽镇还有京师的防务不能不做,而且还要现在做,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启皇帝若有什么长短,那内廷外朝的都要大换血了,眼前最要紧的可不是什么军务,而是天启皇帝身体的好坏,王在晋在这个时候提这个,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了,好在魏忠贤和孙承宗还不是不知轻重的,还是跟着布置了下去。
只是消息如何能封锁的住,皇宫从来都是筛子,在徐州军威逼京师达成和议之后,朝野各方势力盯得更紧了,因为眼下局势微妙,一定要及时预判,及时作出反应,天启皇帝病倒,辽西危急和蓟镇被女真入寇,这都是干系天下的大事,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在封锁消息开始的时候,许多骑马的使者向京城之外赶出去,有的是去往山西和陕西,那边边镇军将要知道这边的风吹草动,有的是去往山东和南直隶,江南豪商,江南士林要知道京师的任何消息,这些和他们息息相关,还有的使者直接就是去徐州那边报信甚至投诚,局势如此,已经没什么观望的余地了,当然,也有朝廷派往蓟镇和辽镇的使者
京师的秩序在使者纷纷出京之后,头两天险些维持不住,人心惶惶之下,趁火打劫,妖言惑众的贼盗匪类开始多了,有人自称是徐州大军的先锋官,受大宋皇帝赵进的号令,还有人说什么南边有徐州反贼,北边有蒙古和女真的鞑虏压境,这是有妖孽作祟,大家跟着信奉某某神佛就可以护佑平安,还有人扯到了张士诚、陈友谅之类。
好在这个时候,无论内廷外朝,都是唯恐生乱,从禁军、东厂、锦衣卫到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各个都是被动员起来,上街戒严镇压,趁火打劫、妖言惑众的下场只有一个,斩立决。
这么人头滚滚的杀过去,京师内外一时间居然整肃起来,隐隐有了些夜不闭户的意思,这倒是让闲人们觉得有趣,朝中诸公整日里讲什么圣贤大义市面混乱,这拿着刀子乱砍,反倒是整顿出模样了。
京师这么大的声势,连徐州眼线都被惊动了,还在京师的马六一边花重金到处打听,一边派快马去徐州那边送信,如果真有什么猝不及防的大变化,徐州赵家军必须要做出相关的反应来。
但天启皇帝吐血重病的第三天,辽西和蓟镇的确定消息来到了,建州女真的确发动进攻,不过只是攻下了大凌河堡,甚至都没有进行攻打,大凌河堡看到建州女真大军的旗号之后,守军就弃城而逃,然后一路向西,接连惊动了小凌河、锦州一线。
有的守军闭门坚守,有的则是跟随溃逃,等到了宁远那边的时候,宁远守将也不知道前方局势如何,只是听那些溃逃的官兵指天画地的说女真鞑虏怎么凶悍,来了如何多的大军,这让宁远和辽西的整个大军系统都紧张异常,先是快马飞报京师求援,不过过了两天,夜不收轻骑就得到确定的消息,建州女真兵马一共出动三千余,不过是个试探,他们在大凌河堡内劫掠一番就已经退去。
侦骑传回消息的同时,也有相熟的蒙古商人带回消息,眼下建州女真正在肃清辽东境内的反抗,根本没心思顾得上辽西这边,而且在这个季节,冬粮快要耗尽,春季播种收成还早,没有储存,怎么可能贸然发动,这三千兵马的动向,无非是知道了大明被徐州军威逼的局势,所以来做做试探。
至于那蓟镇喜峰口被鞑虏侵入的事情,也很快就被查明,却是一个原本隶属于科尔沁的小部落,因为天灾人祸活不下去,居然和马贼合流,准备窜入边境附近做几票不要本钱的生意。
那马贼来源复杂,有大明边镇的逃兵,建州女真和叶赫女真的壮丁,蒙古马贼都是有的,大家身上都穿着号服,破烂流丢的甲胄也有几套,看着很像是正规兵马的样子,他们本来不敢靠近喜峰口这样的边关,可做生意做顺手了,居然胆子大到想要直接冲过去,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还真被他们冲过去了。
当时那关隘附近正有集市,这伙马贼呼啸着杀过来,嘴里乱喊,什么林丹大汗,什么大金皇帝,结果把人都吓住了,边市的商民四散,守关的边军也四散,局势彻底崩盘,等到蓟镇边军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伙马贼已经撤走了。
同样的,京畿要地不容有失,喜峰口那边一有警讯,还是什么女真大军入寇,边镇和地方上第一时间就是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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