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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离开王秋的日子(中)

番外二、离开王秋的日子(中)

从二战结束之后,到核聚变能源的时代降临之前,中东这片“五海三洲之地”(里海、黑海、红海、地中海、阿拉伯海;亚洲、非洲、欧洲),一贯都是国际新闻的关注热点:在这块辽阔而神奇的土地上,不仅有着人类文明最早的起源地,还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以及苏伊士运河和波斯湾这样的世界级战略要地,外加巅峰数量高达十多亿的阿拉伯人,当然也少不了帝国主义者们最乐见的民族与宗教冲突……

这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了中东地区必然会在全球大国的博弈游戏之中,成为焦点当中的焦点。

然而,随着安全、可靠、廉价的核聚变电站,因为中国的技术输出,而在东亚和欧美各国迅遍地开花。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绿色环保新能源科技,也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大行其道之后,这个世界的一切政治经济法则和常识就都变了。任何人都知道,新的全球能源心脏已经转移到了月球上,谁控制了月球的氦-3,还有生产方舟反应堆所必不可少的钯,谁就将在未来人类文明世界一切关于能源的事务上拥有决定权。

传统能源的死亡眨眼间就开始了倒计时,上不了月球、得不到氦-3的国家,未来将会什么都不是。

更遗憾的是,地球的主要钯矿分布在俄国、加拿大和南非,而不在中东、中亚那些曾经的热点地区。

于是,面对这样天翻地覆的崭新变局,中东、北非、中亚、高加索,这些往日曾经被当做全球大国博弈的竞技场,吸引着全世界军事政治领袖关注和新闻媒体目光的地区,似乎在一夜之间被人遗忘了,变得无足轻重。无论是欧美还是俄国,都在大规模缩减各自的中东驻军,撤走与之相关的情报网和公司企业。

而在此之前,失去了全球能源心脏地位的中东地区,就早已经历了能源股票暴跌,国际市场油价急剧下滑,各石油出口国货币大幅度跳水,等等一系列堪称毁灭性的经济打击,还有随之而来的社会动荡。

但当时的国际观察家却普遍都乐观地认为,遍及中东的失业浪潮和社会动荡,不过是黎明前的阵痛。任何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都必将淘汰许多旧时代的产物,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只要熬过这段动荡时期之后,全人类就会拥有取之不尽的能源,从此远离饥饿与战争,迎来继工业革命之后的又一次大崛起,创造出一个无限美好的光明未来,全世界任何一个地区的人类,都能够从中分享到前所未有的利益和希望。

更何况,二战之后一直绵延在中东的战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为了石油。如今随着石油价值的下降,中东地区将不再成为大国博弈的热点,自然也就不必再承受如此频繁的战火之苦。

然而,实际情况远远没有那么乐观。在瞬间失去了石油带来的财富,又因为列强博弈的后遗症而内部四分五裂、一团乱麻的情况下,缺乏高效率强大政府的中东社会,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剧烈的社会总危机。

即使是那些力图振作的中东国家统治者,也会绝望地现,他们根本找不出任何力挽狂澜的办法。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依靠出口石油带来的额外收益,阿拉伯民族的总人口数量已经膨胀到了二战前的十倍以上,远远出了他们这片贫瘠家园的承载极限。等到石油财富的泡沫一夜间烟消云散之后,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中东这片干旱严酷的沙漠国度之中,长期养活数以亿计的过剩人口。

唯一的科学对策,要么就是对外扩张和移民,夺取其他民族的土地和资源,来养活自己的族人;要么就是通过最残忍的杀戮来减少本民族的多余人口;或者寄希望于国际社会的怜悯和援助。

与此同时,差不多同样类型的生存危机,也出现在了撒哈拉大沙漠以南的非洲很多地区。

在这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黑暗氛围之中,当地民众对现实悲惨处境的极度不满、对历史上各种光辉过去的怀念,还有寻求宗教麻醉的渴望结合在一起,使得他们心中充满了阴暗而又暴戾的情绪。原教旨主义极端势力趁机打着反西方的旗号,在中东和非洲大行其道,主张向长期压迫和掠夺他们的异教侵略者复仇,突破国界的限制,打造人间天堂。而原本就已经高喊多年的圣战口号,更是在新形势之下喧嚣日上。

如此一来,当国际社会的关注热点从中东和北非移开之后,该地区的冲突和动乱反而愈演愈烈,进一步摧毁了这片土地的人口承载能力。最终引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级难民潮:数千万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黑人和阿拉伯人疯狂涌向地中海,其规模远远胜过了当年那场毁灭罗马帝国的欧洲民族大迁徙!

如果说,之前涌向欧洲的中东和北非难民,主要是因为逃避战火,以及贪图西欧和北欧国家的高福利。那么这时候越过千山万水涌向欧洲的难民,就是单纯的只为求生了。

就这样,欧罗巴的噩梦正式降临,在并不长的时间里,欧洲各国的人口结构生了更加严重的变化。许多欧洲大城市的街头景象已经变得和巴格达或利雅得无异,到处都是穿着白袍的大胡子和浑身黑袍的“疑似妇女”。一个接一个社区变成了让警察退避三舍的“暴力街区”,法律和秩序在这等冲击下荡然无存。

虽然这些远道而来的中东和北非难民,没有新锐的武器,没有森严的纪律,没有先进的思想,但他们至少还有足够团结的凝聚力,以及无比庞大的数量,足以淹没沿途的一切。

当然,一盘散沙的低素质人口如果老老实实地待在他们的故乡,就算数量再多,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也毫无意义。但是,这么庞大的人口只要一旦流动起来,就代表着难以形容的可怕破坏力。

不过,由于骤然得到了此前从来不敢想象的巨大力量,各式各样的恐怖主义组织一时间忘乎所以,既没有制订像样的计划,也没有拿出具体的战略,就莽撞地按照以往的习惯,乱糟糟地开始了以大规模恐怖袭击为主的“圣战”行动。这些恐怖行动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多半虎头蛇尾,并不能给西方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刺激了欧洲整体政治氛围的右转,欧洲民间出现了大量类似美国3k党的反移民暴力组织,而政府也开始突破道德法律和“政治正确”的限制,采取曾经对付过印第安人的野蛮手段来打击恐怖主义。

在遭受了一连串沉重打击后,很多恐怖组织的军事头目和精神领袖们被击毙或逮捕,或者被西方收买,沦为镇压同族的买办和帮凶。而已经扎根欧洲的先期移民,也在子弹的威胁之下,不得不收敛了嚣张气焰,再次安分下来。甚至为了让白人暴徒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而被迫集体改宗皈依基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