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霜露冻满山,雾山镇迎来最冷的时刻,即使穿着火麻斗篷也抵御不了刺骨的冰寒。
却在这样的日子里,张天流的听雨楼反而有了生意。
先是一个人进来,三女陪打,五女伺候,到现在,座了十来桌,八女逐渐繁忙,三缺一时还得补上一位。
茶水,糕点,小吃的品种也是越来越多,除了茶叶,基本上都是她们自己做的。
生意虽然有了起色,但一天下来才赚三四十两银子,还钱是指望不上了。
树婆婆给的期限是一年,六千两黄金!
过了一年就是一万二千金!
不过有个好处是,听雨楼有五层,也因为曾经是青楼,四、五楼上全是房间,于是四楼就是包间,五楼则是众女和张天流的房间,不用天天花钱住客栈。
听雨楼就是她们的家。
对张天流而言,赚不赚钱不重要,能养家糊口就够了。
看着忙碌的众女脸上洋溢出笑容,张天流觉得是时候了。
“红玗。”张天流把红玗叫来,指着账本道:“不会教你。”
“公子不打算坐台了吗?”红玗蹙眉问。
“什么坐台!以后别提这词,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坐久了就想动动,老呆在这儿心情会烦躁的。”
红玗虽然心思细腻,也难以揣摩张天流的心思。
她应了下来,张天流开始教她算账,并把听雨楼生意流程告诉她。
“吆,生意不错嘛。”树婆婆笑眯眯的来到二楼。
听雨楼一楼是厨房和堆杂货的地方,只有一条楼梯口直通二楼。
“婆婆不玩两圈?”张天流问。
“不会。”树婆婆是真没兴趣。
张天流嘿嘿一笑,起身让红玗坐在他位子上,跟树婆婆道:“我教你,咱们赌点小的,放炮一银,自摸二银如何?”
“这还能赌?”树婆婆蹙眉。
“当然,很有意思,来来,包你一下就会。”张天流招呼树婆婆到空桌落坐,又叫来阿三和暮晚陪打。
她们一个自闭不多嘴,一个瞎子虽然多嘴,但玩牌的时候她是全神贯注的,所以不敢多嘴,怕摸错了。
于是四个人,只有张天流和树婆婆在聊。
树婆婆不愧是老妖婆,一听就会,然而一把下来,他居然输给张天流八金!
“臭小子你敢戏弄老身!”树婆婆大怒。
没办法,这不得不怒,张天流明明说了什么放炮一银,自摸二银,结果一炮就要了她八金,还说什么开恩,八银就免了!
这可把树婆婆气得不行。
“国士无双懂不。”张天流指着贴满一面墙壁的大看板道:“这有番名与张牌组合,国士无双就是上面的十三幺,很难组的,当然还有更难的,比如大四喜、四杠、字一色加杠上开花,两百多番呢,若是杠的是四暗杠,也算四暗刻,加起来三百多番,三百个灯啊!”
树婆婆才注意到花里胡哨的大看板,上面的确画了许多麻将的组合方式,很快她就记载脑海里,不服气的叫道:“再来。”
可结果一圈下来,阿三点了一次炮,从张天流手里赢了一银,暮晚自摸一次,赢了六银,但一圈最后,张天流突然来了一句断幺,清一色对对胡,正好五十番,还就点树婆婆的炮。
树婆婆还在惊讶,边上一位客人突然道:“婆婆别跟张老板打牌了,也别想着做大牌,晚辈都玩了一个月了,莫说什么八十八番,五十番,目前胡过最好的只是清一色,而且才一把。”
另一客人附合道:“就是,婆婆小心啊,张老板心黑,他可是此道高手,不然咋敢当老板,不怕人踢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