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清晰的知道，能让沈殷山停手的人只有宋萌芽。
宋萌芽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沈殷山的胳膊，见他看过来，她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时间和地点不适合杀雪狐。
沈殷山推了雪狐一把，收回了自己的匕首，低声警告道，“醉仙都的事儿，是我干的。”
雪狐向后踉跄了几步，事到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肯定要无功而返了，他只求自己能活着回去。
他揉了揉很不舒服的脖子，看着沈殷山，“为什么？”
雪狐其实理解不了，沈殷山并不像是嗜血的疯子，为什么会一下杀了那么多人？
这是他最后想知道的事儿，也是为了拿回去交差，“六七十条人命，总要有个理由吧？”
沈殷山轻呵一声，“别说区区六十条人命，在我看来，醉仙都的所有人，都该死！”
此时雪狐的脸色比他的衣服都白，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感受到对方眉眼间的漠然。
他相信沈殷山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个男人能做到。
他到底是谁？
“走吧。”宋萌芽感受到沈殷山的异样，一把抓住了沈殷山的手，扯着他进了天香阁。
沈殷山感受到手中的柔软，整个人的气息才缓和了下来。
雪狐在天香阁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找人把暗影的尸首移走，才踉踉跄跄的去了对面第一楼，找到了冯礼之。
“我要离开一阵子。”他脸色还有些惨白，看起来明显不对劲。
“怎么了？”冯礼之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上面找我回去，我必须回去。”雪狐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其他事儿，就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进行，肯定没问题。”
“这……”冯礼之有些担心，“你确定那个宋添瑞会很快成亲？”
雪狐点了点头，“一个月左右，你们好好准备便可。”
“好吧。”冯礼之又跟雪狐确认道，“一个月，你都能回来吗？说实话，你要是不回来，我这心还真有点没底。”
“我尽量回来。”雪狐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回来。
“替我跟其他告别。”他最后说道。
“现在就走吗？这么着急？”冯礼之觉得有些奇怪，“雪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相信我，没事儿。”雪狐拍了拍冯礼之的肩膀，转身快速离开了。
对面天香阁，宋萌芽和沈殷山终于见到了荣楚。
“见过荣大爷。”宋萌芽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笑容甜甜的打招呼。
荣楚失笑一声，“你这丫头变脸倒是快。”
宋萌芽被揭穿了，却没有半点窘迫和尴尬，“荣大爷，那院子你就卖给我吧，就八百两，我认了。”
“说了，不卖了。”荣楚今天穿了一件黑金色的锦袍，依旧贵气逼人，眉宇间都是傲气。
“荣大爷，”宋萌芽继续发挥死皮赖脸的精神，“你都要搬到县里去了，这院子留着也是折旧，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