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想见李家姐妹俩难受的商少言,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有几分震惊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厚脸皮,才能这般瞎说一通?
而另一边,乔修玉听见李霜姒二人夸赞自己的话,不禁暗忖,莫非自己的琴声只有南陈人才能听懂?
那他要不要在此多待一段时日?
商少言看了一眼乔修玉,见后者并没有因为李家姐妹的话而高兴,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我和陆郎君下午还有要事,便先行离开了。”
李霜姒和李霜妍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巴不得商少言赶紧走,浑然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她们是如何商量着要叫商少言好看。
商少言笑着和乔修玉离开了,李霜妍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我明天一早便进宫去告诉姑母,商少言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霜姒闷着不说话。
就算告诉了姑母,她也顶多将商少言理骂一顿,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自然是不敢太过分的;再厉害一些,皇后姑母也只能打压一二,叫商少言嫁不出去,可是看样子商少言并不在意这个。
李霜姒越想越觉得憋屈,不禁看向仍在嚷嚷着要叫皇后姑母整治商少言的妹妹,暗自头疼不已。
她想了想,咬牙道:“要进宫现在就进,现下不过未时初(下午一点左右),姑母应当没什么事儿。”
……
坤宁宫内,李皇后沉着脸,地上满是花瓶或茶杯的碎片,宫女们噤若寒蝉,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你再说一遍?”李皇后咬牙切齿地看着殿内唯一站立着的女官,“你可知假传圣旨是什么罪?”
女官不卑不亢地行了礼,重复着刚才的说辞:“陛下说,淑妃小产一事,足以见得皇后娘娘不适合管理六宫,请您从今日起,将后宫诸事交给昭贵妃。”
顿了顿,她微微笑了:“皇后娘娘也知道,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如何敢假传圣旨?”
李皇后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知道了,等会儿本宫自会将凤印交给昭贵妃。”
那女官又行了礼,饶是李皇后想朝她发火为难,却愣是挑不出错来,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叫人送走了女官。
好半晌,才陆续有宫女太监开始收拾殿内的一片狼藉,大宫女朱砂默默地走上前去,替李皇后按摩太阳穴。
李皇后见那些宫女太监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阴沉着脸骂道:“李琅缳那个贱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朱砂轻声道:“陛下身边的秦公公是昭贵妃的人,奴婢以为这才是昭贵妃频频使绊子成功的原因。”
李皇后皱了皱眉,目光如炬地看着朱砂:“你怎么知道?”
朱砂动作不停,仍是不紧不慢地说:“这事儿没什么人知道,奴婢也才晓得不久。秦公公是陛下御前伺候笔墨的人,权力不小。奴婢今日路过昭阳宫,瞧见了秦公公的影子,多番打听,才得知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