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判罚下来,当即朝中就有一名身穿绯红袍子的左佥都御史王翱站了出来,只见王翱拜倒在地,跪拜道:“臣左佥都御史王翱叩见陛下,启奏陛下,成国公朱能、隆平候张信、武康伯徐理三人虽然昔日有功,但是朝廷亦已经给予其应该有的赏赐。”
“正所谓功过不相抵, 若是人人如此,仗着功劳大,恃宠而骄,那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了吗?那国家法度何在,朝廷严明何在?陛下威名又何在!”
这番话说出,跪在地上的成国公朱能、隆平候张信、武康伯徐理三人瞬间脸色大变, 若是说谁最可恨,那无疑便是这些督察院的狗日的御史们。
整日里盯着他们,一旦犯了一个小错误, 那便是拉到朝廷之上公然攻击。
再加上大明朝言官不获罪这么一条,皇上也不好对他们干什么,只要敢干什么,那就是昏君,就是暴君。
朱棣此时脸色也是不好,极为难看,说那三人就说那三人,居然还扯到了他的头上。
“国家功臣,理应厚待,昔日太祖亦是赦免了不少有功之臣的罪行,朕登基之时,对于昔日旧臣,也并未大肆株连,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朕刻薄寡恩, 罢免那些旧臣吗?”朱棣双目一凝,盯着王翱。
朱棣倒也是没有说错,靖难之后打入南京城后, 也不过是牵连了那些冥顽不灵带头的高层官员,实际上对于绝大部分的建文旧臣,他都并没有追责什么,而是令其各司其职。
如今再度提起,却是令那些昔日的建文旧臣们,纷纷感到恐慌。
“臣等死罪!”
这话一出,不知多少的臣子吓的慌忙跪倒在地,高呼死罪,一个个抬头望向王翱身上,却是恨死了对方,真就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害的朱棣将这事提了出来。
“诸位臣公请起,朕并无此意。”朱棣抬手说道。
他是没有这意思,但是暗地里的意思,也是让他们安分点,顺便也是拿他们来对王翱施压。
王翱也是个胆子奇大之人,丝毫不惧,完全不将那些人放在眼中,继续说道:“陛下, 一码归一码,昔日旧臣并未做对不起国家之事,并未违反法度,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今这三人可是实实在在的犯了朝廷法度,论罪行处当为合适。”
这话一出,满朝官员尽皆哗然。
成国公朱能瞬间站起身,转身对着王翱怒斥道:“你这混账!若是他们无错,那你的意思是吾等奉天靖难有错了不成?!吾等三人违背了朝廷法度,陛下已然圣裁,你跑出来狗叫什么?!”
说着,一堆口水喷到了他身下的王翱头上。
王翱面带怒意,当即起身,朝着朱能一推,大怒道:“吾何时有了此意?!休要血口喷人!陛下圣裁不公,难道还不能让人说话不成!”
朱能何许人也?身经百战之辈,被这么一推,朝后一退,稳住身形,当即大怒,一拳朝着王翱脸上招来。
噗!
“啊!”
王翱发出一声惨叫之声,双手捂着左眼,不断哀嚎。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