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拳如此,只有陈开清楚,刀圣亦如此!
“那他以前为什么不去找禄无忌?”
“因为那禄无忌躲在雪山上不下来,而且我家主人觉得他权欲太重,不算真正的武者,悟空少侠将来,应该也不会主动去挑战一个悟不空的对手。”
“也对,看来我们除了为他们感到高兴,别无选择,走吧,我们好吃好喝的庆贺去。”
山顶,等到陈开几人走远,马空拳才向凡进开口:
“你的条件是什么?”
对外宣称论道的马空拳,一开口问的却是条件,凡进将许飞带给他的条件。
“没有条件,许飞的一切,都是天意,说起来,我和开儿都算亏欠与他,我将他交与你,也是为了弥补这份亏欠。”
“你就不怕,我教会他以后,他去杀了你们的皇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马空拳却像是在唠家常。
“那是他们之间的因果。”
“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什么都不提,必然也已经和我一样,做好了酣畅一战的准备。我想,我们可以更坦诚地谈论彼此的一些认知和想法了。”
“可以,但这之前,我想和你做一个约定。”
“你说。”
“如果我重伤或者死掉,你要保证开儿安全地回到原西,然后至少护他无惑圆满;如果你重伤或死,我会带走许飞,替你把你的拳法教给他,并护他至无惑圆满。”
凡进第一次和马空拳交手,也将第一次见到马空拳的拳法,但是他相信自己,只此一次,他便不能学会马空拳的拳法,代其传艺。
“可以,这是很好的提意!”马空拳也相信,:“只是我比较好奇,你竟然将徒弟放在妻儿之前?”
“因为我那徒儿是个重义的,他会将师娘和小师弟放在自己之前。”
…
天色渐暗,刀圣与神拳的话语也逐渐被掩进夜色。
大夏咸兴六年,也是北旗靖安三年,这一年的三月中旬,刀圣和神拳望山之战的前夜,他们到底聊了什么,此后的很多年里,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
山上的消息,也是在入夜之后传到山下的,消息传出的瞬间,便有人想要登山。
刀圣与神拳的所论,必然涉及到成为通象,乃至更高境界的秘密。
但是,当他们看到站在山腰处的老农时,心里的某些炽热,被寒风熄灭。
当山间的人越来越多时,有人想要制造混乱,趁乱登山,但是骚乱未起,挑事的人已经被一枪洞穿。
“就凭你们,也配?”卢劲前站到人群的对面。
随后,殷延席、旗峰、独孤劫生、沈让、柳如飞、李白衣……都转身的时候,所有的人终于真正的安静了下来。
艰难地熬夜,等待。
“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些人自己并没有站在最高点,却凭着一股莫名的痴气,自觉维护着上方。”
武福身后不远处的茅屋里,陈开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从窗口向外望去的许飞。
“是。”
“你还是看的太少啊,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们维护的并不是上边的师父和神拳,而是他们自己的利益。你想,他们自己不敢上去听,又怎么会允许比他们弱的人上去听呢?”
“那李白衣呢,他是真的敬重刀圣?”
“这就是名的厉害之处了,李白衣、旗峰,包括柳师兄,他们却实敬重师父和神拳,但本质是被名所累,他们站在这里,其实是因为他们内心深处渴望,以后当他们站在高处的时候,也有人帮他们守护的快感。”
许飞不再说话,大抵是懂了一些。
“对了,你这两天跟着马老头干什么呢?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教你武功?”陈开的好奇心又犯了。
“没干什么。”
“切,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纯粹无聊,你虽然以后要跟着马老头混了,也用不着跟我生分嘛。”
许飞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靠坐在角落的陈重,陈重的背上,依旧背着黑鱼刀,和沈绩的兵匣。
“别瞅了,那玩意不能给你,我也就凭着身份,拿着玩玩,真给你了,会惹出大/麻烦。”
许飞又看了很久,终于将目光挪开。
…
漫长的一夜,月亮快移到天边的时候,陈开起来,推开门,对着众人笑道:“我先上去给你们问问,什么时候开始。真是太墨迹了。”
说着他带着陈重和许飞,率先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