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劲齐只说了一个字,卢谕生走进尸体,伸手拔钉,当他摸上金钉尾部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随着金钉慢慢拔出,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完全拔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不是金钉,更不是暗器,而是一支细小的金枪,从外形上,几位高手一眼就已经看出,这可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用手强行搓出来的。
“怎么回事?”卢劲齐看向瞪大眼睛的侄子,卢劲前出门,从来不需要自己金银,总不能是凶手来了兴致,用金子搓成枪,来杀惊神抢。
卢保光虽然吃惊,但是并没有失去头脑,他看向自己三伯,没有回答问题,用余光扫了一下场中的其他人。
“直说!”这是牵涉到真相的凶器,卢劲齐没有犹豫,最主要的事,他比卢保光有底气,这些人要么不会,要么不敢泄露卢家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这是西王府世子、刀圣徒弟陈开,赏…给…七叔的,因为七叔和武福交手了。”
“赏?”
“是!”卢保光将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讲了一边,包括陈开赏耿家兄弟、辟水剑、已及红绸仙子剑金币的详细过程。
至于金币为什么变成了金枪,卢保光没有说,在场但凡知道卢劲前脾性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牵扯到刀圣,场面一下变得沉默,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压上了众人心头。
卢劲前对刀圣的弟子动了杀心,这且不说,装作不知就行,但如果查出来杀卢劲前的就是刀圣本人的话,那事可就大发了。
“继续!”卢劲齐依旧冷着脸。
好吧,既然卢家自己都不怕把自己搁的下不来台,其他人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只是接下来的两人反复推演了几次,对卢劲前左肩的刀剑创口始终无法得到合理的结果。
“无论从哪个方向挥动匕首,伤口都对不上,如果是凶手掩人耳目,那为什么仅仅只留下这一处刀伤。”卢谕生既是在向卢劲齐汇报,也是向第五知说明。
卢劲齐看向第五知,第五知无奈说道:“想要找到更多线索,只能验尸,甚至解剖。”
这年代讲究人死灵在,验尸或者解剖都是给死者增加痛苦的大不敬行为。
“七弟一向要强,为了找出凶手,他是不在意这点痛苦的,取屏障来!”卢劲齐发话,很快有仆从拿来屏障,将卢劲前的尸体围了起来。
“第总捕,劳烦了!”卢劲齐对着第五知说道,同时给了卢谕生一个眼神。
第五知带着工具包进入屏障,卢谕生也跟随而近,许久之后,两人出来,卢谕生将一片白布托到卢劲齐眼前。
白布上面,两截细小的毫针静静躺着。
“断尾毛,在侯爷的心口发现的,另外七爷肩上的创口内部,是弧形,凶手所用的,应该是环柄袖刀。”
听到环柄袖刀这几个字的时候,卢劲齐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他示意卢谕生继续推演,还原当时的情形。
许久之后,在第五知的指导下,卢谕生已经将当时的过程全部还原,现场的细节丝毫不差,一番过程,第五知满脸疲惫,又要找线索,推导,验尸还要顾及卢家,不能把尸体弄的太难看,他着实辛苦了一番。
卢劲齐沉默了片刻,才吩咐道:“有劳第总捕,安排总捕大人好好休息,接下来就是卢家自己的事了,两位也请回吧。”
等几人先后离开,卢劲齐又吩咐卢保光:“你七叔一向在意仪容,找最好的殓婆收拾,更不能让你七婶看到伤心!”
“是!”
等到只剩下两人时,卢谕生将过程详细地向卢劲齐讲述了一遍,接下来就要根据已有的线索,寻找,确定真正的凶手了。
就在卢家忙着调查卢劲前之死的事,刀圣击败神拳的消息,正如大浪一般,从北往南卷去。
尽管凡进三人加速赶路,但还是要比消息的传递要慢上一步。
无数江湖人聚集在沿路的留白居里,企图见识一下这位几百年来,最年轻的通象高手,更有不少人,直接是来追随刀圣做事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刀圣绝对是要出来做事了。
只是他们最终等来的,只是大庆七天,酒水半价的活动,而刀圣的踪迹,一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