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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忽然一阵鼓噪,人马嘶喊此起彼伏,一时间忽明忽暗的火光透露着莫可名状的诡异映入窗来。谁在放火?

既然有人放火,只怕也有人杀人。可这穷的叮当响的土匪窝里,实在没什么是韩济看的上眼的。

韩济闪出屋去,挑着一棵大树掠了上去。没曾想这里竟已有了看客。

黑衣人见韩济掠上来,待其力竭一掌击下,韩济自然讨不了好处,硬接一掌翻身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绕是他身强体壮也不免气血翻腾,换做常人怕已殒命。

“好硬的手段!”

韩济一翻身,足尖点地,又朝树上飞身而上。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仿佛看傻子一般,运足力气再度发掌。哪知韩济手中乌光暴起,尽数招呼在那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重心不稳落下地来,韩济翻身一脚踩了个结实,借力而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攻守异位,不同的是韩济刚才是躺着且活着,那黑衣人现在是趴着且死了。

韩济站定,寨内情况尽收眼底。寨内三面火起,只留一面生机,当然不会是放火的仁慈。

韩济认准方向,已箭一般飞了出去。

那漏开的一脚已是步步杀机,看柴房的山东老乡已倒在血泊里,脸上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再看不到半点强盗的模样。

你抢别人,别人抢你,你杀别人,也早晚有别人来杀你。欠下的债总要还,即便还的不是早先的苦主,也是要还给别人的。

尸体就像路标,横七竖八的指向了一个方向,山寨后山的方向。

韩济屏住声息,小心翼翼的向后山走进去,像是在后的黄雀,也像是在后的螳螂。

通往后山的小路只有一条,很安静,安静的仿佛隐藏了一个大秘密。这时的韩济还很年轻,对所有未知的事情只有好奇,没有恐惧。

走一阵便会见到一具尸体,当然是那些强盗的。没有袭击者的尸体,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袭击者的身手起码要比这些强盗好得多。

大多数的尸体韩济只是面熟,等见到那开野店的掌柜的,心里难免升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估计再也吃不到那么嫩的卤货了。

韩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群袭击者手法狠辣,大有鸡犬不留之势,若是来得及,也许还能救下一个半个。

又走了一炷香的路。韩济也没想到这山寨的后山竟这般大。转过弯去,只见一个人披散着头发,被吊在一棵大树下,身上都是鞭痕,看服饰,不是那欲招韩济入伙的山大王是谁?

韩济不是初出江湖的新手,并不着急救人。如果要杀那山大王何必吊在那里,如果那山大王已是死人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么分别?

韩济躲在暗处,左顾右盼,将那山大王四周地形滴水不漏的扫视一遍,确实不像有人埋伏的样子。

再三确定,韩济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一到乌光划过,那山大王如面条般瘫在地上,身躯起伏着,似在喘息。

“是谁伤了你?”

那山大王抬起头,眼神一愕:“你不是山东人?”

韩济心下道苦,自己一时兴起,怕是要引起大误会。

那山大王连家底都赔光了,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原来是你!你还我兄弟命来!”

这时候就是个孩子也能要了他的命,言语虽狠,可哪里还有要人命的气力,刚一发狠,便痛的晕了过去。

等他醒转过来,已近中午。韩济已将他身上上上下下的伤口包扎好了。

瞳孔放大,一声尖叫!

韩济瞬间撕下一只烤熟的鸡腿塞进那大王的嘴里:“我什么都没干,不用大呼小叫的。”

原来那大王竟是女扮男装,她想抬手给韩济一个耳光,可是受了那一顿折磨哪还有力气?

“你这恶贼!要杀要剐都由你,休想套出那秘密!”

韩济不禁一笑,摇了摇头,好蠢的女人:“哪有别人还没问就主动告诉别人我有秘密的?”

那女子脸一红,一阵急火上来,“哇”的吐了一大口血。韩济见状赶忙封了她的穴道,不敢再气她了。

“你听着,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我就是个路过的,既没杀你的人,也不惦记你的秘密,你可明白?”

那女子的眼神里除了愤怒哪有其他。

韩济心下道苦,自己给自己惹了个大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