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秀珠没想到郭东竟会如此放肆,顿时恼怒不已,抬手在郭东胸口擂了一拳,“你个贱皮子,这会儿竟有这般龌蹉心思。”
那一拳轻飘飘的,郭东兀自嬉笑着上下打量着李秀珠,脸上挂着坏笑,一双贼兮兮的眼珠子、也不知把她的身体琢磨了多少遍。
李秀珠心里又惊又恼,还有些害怕,再说下去,还不知这不知羞臊的东西能说出些什么,若是给海上飞听到,那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李秀珠便要离去,走到门口,却听郭东说道:“吴婶儿若是愿取海上飞而代之,我可帮你除掉他。”
刘秀珠脚下一滞,少顷转过身来,一脸的诧异地看着郭东,郭东已收敛了嬉笑,视线迎上来,神色肃然。
李秀珠疾步走到郭东跟前,沉声问道:“如何除掉?”
郭东说得很干脆:“婶儿只需点点头,我自有办法。”
李秀珠一瞬不瞬地瞧着郭东,脸上的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眼神却在游移,她在犹豫,在盘算。
若是换个别人这么说,简直不值一笑,但对方是郭东,就不一样了。
自从郭东在海船上查出调包案,李秀珠就一直关注郭东的动态,他所有做过的事,所有关于他的传闻,李秀珠都耳熟能详,潜移默化地,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这人看似跟凡胎俗子无疑,却被人传为神仙童子,或许他真有办法除掉海上飞,如此,她也能做一回当家的,再也不用看海上飞的眼色了。
郭东看出,李秀珠心动了,在她这个年岁,能让她动心的事不多,机会稍纵即逝,不能让她多做犹豫。
郭东又道:“试想一下,若是婶儿得到海上飞的银子,我们一起合作,把火柴卖到全天下,几生几世都使不完的银子,婶儿便是一个真正的贵妇,而不是像现在,做个假模假式的草寇夫人。”
李秀珠说道:“要我如何信你?”
郭东的眼神里,又显出邪性,目光在李秀珠身上扫来扫去,却道:“吴婶儿,你儿子都说我守信用,您怎么就不信我呢?”
这人年纪轻轻,怎会这般无耻的?
李秀珠心里莫名一突,下意识地抻了抻衣襟,把身体转了转,给了郭东一个侧脸,以此躲避郭东肆无忌惮的眼神。
这么一侧身,更能看出她丰美的身材,她的骨架很顺滑,头部和身体的比例十分和谐,高矮适中,不胖不瘦,地心引力似乎对她没起多大作用,绣衣轻裘也无法掩盖她妖娆的身段,吴婶儿年轻时定是上等姿色,如今徐娘半老,那种成熟的风韵犹在。
李秀珠轻哼一声,又道:“我不信你平白无故地帮我,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银子,建工厂需要大把银子,海上飞的银子,我要一半。”
李秀珠脱口道:“那你快告诉我,你要如何才能除掉海上飞?”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心在突突跳,因为她意识到郭东是认真的,而不是说说而已,但事到临头,她自己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吴婶儿不怕,万事有我。”
郭东看出李秀珠有些紧张,宽慰了一句,又道:“我还饿着肚子呢,婶儿若是有意,便让人送来饭菜,我们边吃边谈。”
........沈继之已经决定用银子赎回郭东,消息传开,沈家堡上上下下都在谈论郭东被海上飞绑了票一事。
人们在街头巷尾窃窃私语,前有陈亮,后有郭东,难不成沈燕青真是克夫的命?
此刻,在沈家堡沈府前厅,沈继之坐在轮椅上,和周围的一众人等商议对策。
前日,沈三连夜赶回沈家堡,跟他禀报了郭东被海上飞绑架一事,消息也同时竟有尤素卿传到了海州,秦韶带着临时凑来的二万多两银子,今日也赶到了沈家堡。
海上飞要的赎金是十万两,秦韶带回两万两,沈府也有存银,凑在一起五万多两,加上郭东刚挖出来的五万两,大差不差了。
众人议事已毕,便各自离去,秦韶暂时留了下来,跟沈继之说起了一个人,侯贵。
孟希哲在石庙定做了一台铁葫芦,说是淮安知府王大人要的,侯贵送货送到海州,又一路去了淮安,这下倒好,王大人又让他跟着进了京城。
“孟希哲本人已从淮安返回,他让我给郭东带个话,说的就是侯贵这个人的去向,谁知郭东竟让海上飞给绑了。”
沈继之叹道:“郭东精于工造,弄出好多些新奇物事,乃是当世奇人,但他行事太过招摇,就算这次能安然无事,以后这类事情,怕是也少不了。”
“想当初我和郭东下棋时,可没想过日他竟成了人们口中的神仙童子,实在是造化弄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韶亦是颇多感慨,见沈继之愁眉不展,又道:“不过,继之兄也不必多虑,郭东既是神,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