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面到了岔口,我们走那条?”车夫扭头问道。
萧如玉撩起车帘子,四下望了望,她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梅家,她就是梅镇人,当然知道前面有两条道。
一条走西边的窑场,从打虎山西边绕道,西边是一马平川,道相对好走,但路程远,天黑之前,未必能赶回梅镇。
一条是走东边的隘口,沿着小清河,从打虎山脚下直插过去,途径废弃的防堡,便是梅镇地界儿了,道近了不少,但是山路难行不说,山上指不定还有山贼盗匪啥的,狼虫虎豹也是经常出没,有一定的危险性。
不过,萧如玉也听说过,郭东有个枪骑队,枪骑队的人常在这一带操练,附近的几个贼窝子逃的逃,散得散,枪骑队纪律严明,对过往行人亦是秋毫无犯,现在抄近道的人,反而比走西边的窑口更多。
打虎山的主脉是南北向的,从萧如玉的角度,看到的是正面,主峰突兀,后面连绵的山丘,慢慢隐没在远处混沌的迷雾中。
若从侧面看,虎山便如一条冻死的胖头鱼,上面挂满里了白霜,走西边儿,便要绕过胖头鱼的鱼身,要绕很远的路,而走东边的隘口,则只需穿过鱼头,要近上许多。
“走隘口。”萧如玉说道。
车夫一抖缰绳,马车咕噜咕噜,向东拐进了山道,而在前方几里之遥,正是郭东的火箭炮试验场。
马车沿着小青河往前走,约莫里许,萧如玉似乎听到闷雷的声音,拉车的那匹马却是竖起了耳朵,马车忽地一震,速度突然加快了。
马车上的萧如玉突直觉一股力道、把她的身体压向车厢的后背,不由闷哼一声。
萧如玉紧拉扶手,勉强坐直身体,惊道:“怎地了?”
“夫人...”车夫正紧张地勒着缰绳,回了一句,“马好像有些惊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萧如玉身体晃了几晃,马车终于稳定下来,可就在这时,马却希律律地叫唤起来,听声音,马非常紧张,马车又是忽地一振,速度越来越快。
“夫人,马...惊了,控制不住了。”
车夫在前面拼命曳着缰绳,喔喔喔地喊个不停,奈何那匹马根本不听使唤,玩儿命地往前奔。
“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如玉声音颤颤的,探出头来往外张望,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右手边,斜坡上一群郎从山坡上冲下来。
“是狼...夫人...狼群...呃...呃的老天爷爷啊...”
狼群从右边冲过来,受惊的挽马把马车往左边带,左边是小清河,岸边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再往前,马车就掉河里去了。
萧如玉惊叫连连,有心想从马车上跳下去,可一边是嗷嗷叫的狼群,一边是水流湍急的小清河,她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