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概率面对的也不是英国人法国人,而是两国的殖民地军队,也就是东南亚人和天竺人。
“只是理智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不仅危险,而且于我个人而言,也没什么利害关系。”
他保护了裴元侨,难不成大顺朝廷还能给他发一笔钱,或是特赦状?
亦或是同盟国老大威廉二世,听闻此事能赏他一枚小胡子同款的铁十字勋章?
基里安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表达。
“瑾瑜,我不是什么聪明人,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很少思考,也很少去纠结到底为什么要做某件事。”
“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想做什么,就该做什么。”
基里安露出了一个有些憨的笑容。
他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嘴里还叼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顿时又让张怀生产生了某种冒犯的联想。
“如果能很轻易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那可算不上什么不聪明的人。”
张怀生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基里安说得很对,有的时候的确没必要去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去做某件事。
想去做就做了。
麦克卡尼命令不了他,但张怀生的确被他说动了。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丢掉了还剩半截的香烟,碾碎了火星,走下楼。
“麦克卡尼先生,这个任务我接了。”
没问报酬。
这对于向来有些功利的他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
张怀生随同裴元侨走在大街上。
鸢尾花街是修会的秘密之所,肯定不会允许让裴元侨在此停留长久。
譬如掌控途经的序列7星象师,就能通过占卜的方式,以裴元侨随身的一些物品为媒介,锁定裴元侨的大概方位。
这并不难,裴元侨下榻的旅店,吃剩的餐盘,用过的纸巾...这些都能成为占卜的媒介——只要有人暗中观察着他。
如果他继续躲在鸢尾花街,很可能导致修会在波士顿的大本营被端掉。
正在这时。
一个捧着母鸡的中年妇人,突然冲到了大街上。
她伸出枯瘦如树枝般的手指,扯出母鸡的肠子,掏出血淋淋之物。
张怀生顿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
鲜血从嘴角溢出,体内的肠道仿佛都被纠缠在了一起,引发了阵阵剧痛。
银白色的毛发刺穿体表,迅速生出。
琥珀色的竖瞳缩成针尖。
身体的异化,以及连日积攒的负面情绪,导致他的眼眸中,顷刻间便充斥起疯狂。
老妇的头颅直接被一掌拍断,耷拉在后背,仅剩一层皮肤还连在身体上。
随后,一阵警兆袭来。
一架停靠在街角的蒸汽公车,骤然喷吐出浓烟,以一种极快的加速度,向着张怀生身后的裴元侨冲去。
就在这时。
轰鸣声骤起。
大地震颤。
一座钢铁铸就的巨型蒸汽机甲从另一个街角冲出,与那蒸汽公车撞在一起,硬生生将其掀翻了出去。
机甲中的男人发出瓮声瓮气的喊声。
“嘿,我是波士顿蒸汽修会的机师,接了个保护这东华老头的委托——你是恶魔途径的超凡者对吧?”
“接下来,我们恐怕要并肩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