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礼没在意被打断话,紧了紧抱着陆月的手接着解释。
“阿月,我撞了胡又薇是事实,我说送她去看大夫,她哥哥不愿,最后隔壁裴公子提议过来让你给看看,我想着事情总不能僵着,便就应了。”
挣又挣不开,还满耳朵听着不想听的胡又薇,陆月从看到纪允礼给胡又薇递帕子、胡又薇娇羞地看着他的画面的那一刻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终于爆了。
“纪允礼,你是看不见我手上拿着要去给胡又薇处理伤的伤药,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那般不知轻重?我不知道是我们家的马车碰了她?我不知道我们家该赔偿?我不知道我该帮她看?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吗?”
无限的难受和委屈瞬间袭上陆月的心头,抑制不住地涌现在眼底,合着盈盈水滴,光看着就让纪允礼心揪不已,陆月从没对他这般厉声相向过,也从没这般控诉地看过他,更从没这般满眼的难受和委屈。
这样的陆月让纪允礼一时间无从下手,乱哄只能越哄越遭,那么……
“阿月,你在恼我。”不能乱哄,便只能陈述事实探取缘由。
而这一句陈述事实一瞬间让陆月如同被扯了遮羞布,整个人瞬间无地自容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推开纪允礼逃走。
然而平日里看着总是没什么力气的纪允礼,此刻却是攥得她紧紧的,并用着好似透视一切的眸光看着她,“阿月是在恼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将胡又薇带了回来让你看伤,还是说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纪允礼并不确定,之所以说出这一句为的就是试探。
因为他直觉不是前面一个,就像陆月说的,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管对错,终归是他们的马车碰了胡又薇,给看伤也是应该的。
可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陆月没想到纪允礼问得这般直白,特别是问后面那一句别的什么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被扯光了衣服暴露在了他的眼底之下,身子下意识一僵,下一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用力猛地推开了纪允礼,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朝外间走去。
陆月对他有多呵护,纪允礼比谁都知道,也因此此刻这不管不顾推到他踉跄的大力,让他更加确定陆月在恼他,还是因为一个说不了的缘由。
可让她说不了的缘由是什么?
从相遇到现在,她每每的别扭从来都只是因为他,所以这次……
陆月并不知道纪允礼已经有了无限接近于真相的猜测。
从里屋逃离到堂屋外的一刹那,只让她觉得窒息感远去,呼吸一下子就顺畅了起来,特别是看到从外面跟着胡弘文而来的胡又薇的时候,陆月整个人瞬间从那种慌乱的情绪中脱离,换成了对敌的严阵以待。
以至于并不知道紧跟着她出来的纪允礼将她这一瞬间的变化皆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