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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9章 父子关系

云栖晨将信将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私底下暗暗警告他不要打云杳杳的主意。

时间一晃而过,临近放寒假的时候,云杳杳又去了一趟裴南盏家。

这一次裴南盏并没有邀请她,而是她自己自己主动去的。

小巷依旧孤僻寂静,云杳杳推开了小巷最深处的那扇木门。

小院里景色已是一片萧条,她上次在墙角看到的花已经凋零的只剩下花枝了,院落边上的一颗老树枝桠扭曲生长,枯黄的树叶铺了满地。

云杳杳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觉得裴南盏真奇怪。

上次她来时,这个院落虽然小,可每一个细节都还挺精致。

角落里有花,地面上无树叶,树下的石桌上摆放着茶水。若是忽略掉裴南盏这个神经病的话,乍一看还以为这院子是哪位隐世高人居住的。

可如今,院落萧条,变得死气沉沉。

不过一月左右,这里就变得像是一个无人居住之地。

云杳杳走到角落里,蹲下身来看那墙角的花枝。

近日没下过雨,泥土却是潮湿的,这说明有人交过水。

湿润的泥土表面覆盖上了一层被碾的稀碎的花瓣。

云杳杳可以确信,这花瓣不是自然掉落的,而是人为摘下来,又一片一片的碾碎,洒落在土里的。

毫无疑问,这是裴南盏做的。

他助花盛开,却又在其盛开之时,毁了花。

真是…有病…

云杳杳起身,有些怀疑从这神经病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真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轻而幽的声音。

“不请自来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呐。”

云杳杳转身,看见了裴南盏。

他距离她十步之远,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鼻梁之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嘴角是一如往常的刻板温润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谦谦君子一般,可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滴的掉落在地上,他左手上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锋利的刀刃上还带着鲜血。

云杳杳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别开眼去。

“你杀人?”

裴南盏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鲜血沾染到西装上他也不在意,他拿着手帕,动作缓慢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他悠悠道:“我可不敢杀人。”

云杳杳没说话,脸上明摆着我不信这三个字。

裴南盏重复了一遍,语气还挺真诚:“我真的不敢杀人。”

云杳杳心想鬼都不信你不杀人,面上却敷衍的嗯嗯两声,附和他。

裴南盏没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擦着手,他看起来很认真,雪白的手帕很快被鲜血浸染。

擦完之后,手帕被他随手甩在了地上。

他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看向云杳杳:“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云杳杳也跟着在另一个石凳上落座,随手拿过掉落在石桌上的枯黄的树叶,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有点好奇。”

裴南盏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洗耳恭听。

他那双手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渍,若有若无的血腥铁锈味在冷空气中飘散开来。

云杳杳嫌恶的偏过了头,说:“你说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裴南盏啊。”他笑着说。

“别打马虎眼,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你就是他?”

云杳杳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裴南盏和那黑袍人的年龄又对不上。

裴南盏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也才不过二十几岁,可那黑袍人应当是和她父母是一辈的。

不过,以这人邪乎的程度来看,云杳杳又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她盯着裴南盏看了几秒,将他整个人各方面都算了一下。

确实是二十几岁没错,也不存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灵魂夺舍。

按理来说应当是没问题的。

裴南盏笑容渐渐消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眸底暗沉压抑,又带着浓重的戾气。

他视线落在云杳杳身上,又好像没在看她。

过了良久,才开口:“我们啊,父子关系喽。”

云杳杳心神一震,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

“你说真的?”她沉声问道。

“那还能有假?”裴南盏放下手,低眸扫视着指缝中的血液,他面无表情,语气讥讽没有温度:“上天赐予的关系,我能说什么假话。”

云杳杳扫了他一眼,感受到了他对上天的怨愤。

他不满意这段关系,却又不得不承认。

突然想到了什么,云杳杳轻呵一声,冷笑:“这么说来,咱俩还有杀父杀母之仇喽?”

她曾亲眼在幻境里见到过,那黑袍人对她父母下了杀手。

若裴南盏真是那黑袍人的儿子,那她是不是应该把他给宰了给她父母报仇?

云杳杳面色很冷,眼神在他身上扫视,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