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院中的僧众,却将智真长老团团围了起来。
“长老,往日里咱们向您揭露智深的恶行,您却不信!如今,总算看到了吧!”
“这厮继续留在此,可是彻底乱了我佛门清规啊!”
闹了这么一出,他们开始向长老施加压力,要将于达逐出山门。
“虽然眼下确实有些躁动,但他后来却能得成正果!”
“且看在檀越赵员外的面子上,宽恕他一回。待明日,老僧自会教训他!”
智真长老早已认准了于达乃是未来的佛陀,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好个护短儿的长老!”
“到时候他再惹出什么乱子来,看你该如何收场!”
众僧心中一阵冷笑,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智真长老便吩咐侍者传唤于达。
可他宿醉一夜,尚未起床。
侍者又等了一阵儿,才见于达迷迷糊糊中裹着衣服,赤着脚去往佛殿后面方便。
“长老请你过去说话!”
等他回来,侍者赶紧转达,并带着他前去面见长老。
“智深啊,你虽是武夫出身,但却替赵员外剃度出家,老僧与你摩顶受记,教你三皈五戒。”
“可你昨日却酩酊大醉归来,打了门子,打坏了殿上的门窗,打跑了火工、轿夫等人!”
“你瞧瞧,这是僧人该有的行为吗?”
长老无悲无喜,只是平静道出他的不是,臊得于达满脸通红。
“长老在上,洒家不敢了!”他伏身在地,保证道。
“既然出家,就要守得清规戒律。下次若再犯,哪怕是折了赵员外的面子,老僧也要将你逐出寺外!”智真长老再度告诫道。
于达见长老原谅了自己,便起身双掌合十,连道不敢。
……
经此一事,于达又消停了三四个月。
虽说没有念佛,但也日日吃斋,偶尔跟着打打坐、敲敲钟。
忽有一日,天气乍暖,正是春光时令。
他终于离开僧房,踱步山门外,遥望五台山。
一抹淡淡绿烟笼罩在整座山头,生机盎然。
“不愧是洞天福地,果真好风景!”
正自赞叹时,猛听得山下一阵叮叮当当,顺着风儿吹上山来。
于达心思一动,当即回到屋中取了些银两,下了山门。
等走出了“五台山福地”的牌楼,迎面便是一个市集,周遭有五七百户的规模。
此时天朗气清微风和煦,两旁都是摆摊儿的,有卖肉的,卖菜的,卖布的,自然也有卖酒的。
桶“嗐!俺要是早知道有这个地方,当日何用抢那tong酒来吃?”
“这几个月不见油腥,嘴里寡淡的很,且让洒家看看有什么吃食!”
言罢便动身,却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所吸引,心中又冒出了个念头。
他走过去打听道:“喂,可有好铁?”
那打铁的看着他的架势及长相,顿时生出几分惧怕,不过还是迎上前招呼道:“大师父请坐,不知您要打什么物件儿?”
“洒家要打条禅杖,再来一口戒刀。”
禅杖,衬托自身的和尚身份,戒刀,拿来防身一用极为合适。
“可有上等精铁?”
“小人这里正好有些精铁,不知大师父要打多重的禅杖和戒刀?”
“洒家要打条一百斤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