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于达酒也没吃,直接和衣睡下了。
到了四更天,他谁也没有招呼,兀自提了禅杖下山去了。
奔到城中,正向路人打听府衙的位置,却见太守的轿子迎面而来。
“洒家正欲寻他,却没想到他自己撞上来了!”
但是太守此次出行随从众多,每个人手中还持着枪棒铁链,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他又产生几分动摇。
生怕一个不小心,不光史进没救出来,就连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太守却从轿子的窗眼中,识出了他的身份。
刚到府衙门口下了轿,他便开口吩咐道:“尔等去将桥上碰到的那个大胖和尚请到府里吃斋!”
手下之人领了命令,见到了正在赶来的于达,忙将太守的好意传达。
“嘿!这厮合该死在洒家手上!”当即随着二人前去。
到了府衙门口,众差人又要他除去随身兵刃。
“府衙重地,如何能带刀杖入内?何况你是个出家人,好不明事理!”
“也罢!单凭洒家的两个拳头,也能砸碎了那狗官的脑袋!”
当即卸去禅杖戒刀,迈入了府中。
行至后堂,他才见到太守的身影,便被四周涌上来的护卫扑了个结实。
被束缚住手脚,于达顿时开口大骂:“兀那贪色的狗官!”
“你有本事将洒家与我那史进兄弟一齐处死,否则小心梁山泊的宋公明与你不死不休!”
“倘若把史进兄弟放了,而你也辞了这太守之职,咱们之间的恩怨,便是两清了!”
“如何抉择,好好思量吧!”
听了此言,太守一时气笑了。
“本官还道是刺客呢,原来是与那史进一路货色!”
“且将这秃驴押入死牢,等候处置!”
“得令!”府衙之人口中唱个喏,将于达横拖竖拽给弄走了。
……
这一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州府,也传到了少华山上的武松耳中。
“这可怎么办?我该如何搭救智深师兄,又该如何回山上复命?”
踌躇之中,忽听得小喽啰来报,说是神行太保戴宗求见。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武松大喜,当即下山相见,将于达陷落之事告知。
“此事不能久等,我这就回山禀告公明哥哥!”
说罢,戴宗便从腰间取出一只草扎的马儿,上面还用丹砂黄符给裹了。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对着马儿吹了一口气。
预想中的高头大马并未出现,反倒是他脚下生风,跑得不比马儿慢多少。
待他回到梁山泊将事情一说,宋江即刻领了七千兵马,直奔州府而来。
且不提梁山泊宋江的行动,那一伙差人遵照太守的指令,将于达同史进关在了一处。
“哥哥,你怎的也被拿了来?想必,是小弟拖累你了!”
关押在大牢中的史进,这些时日消瘦了许多,此刻见到他也被关了进来,一时热泪盈眶。
“哈哈,这有啥?咱们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够共赴死也不枉此生!”
于达狂笑着,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嘿嘿,死什么死?”
“你等魔星的使命还未完成,哪儿那么容易死?”
藏身在暗处的于道先腹诽道,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冥冥中有股力量,阻止了他。
兄弟两人在牢中过了几天苦日子,很快便被宋江等人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