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胖丁也算认识,但远没有到熟稔的程度。
这时林剑哈哈大笑,“胖丁,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是我的发小,白潇潇。我们俩是青梅竹马,要不是我长得胖了点,没准她就是我老婆了。”说话间,林剑的语气颇为得意,毕竟如今的白潇长得极其惊艳漂亮,自己和她是发小,说出来都非常有面子。
至于老婆不老婆的,明知没有希望,纯粹就是占点口头上的便宜。
“你发小不是男的吗?这位明明是大美女。额,不对,你发小叫白潇,她却叫白潇潇……”
丁锦佟泛起了迷糊,绿豆大的小眼溜溜地一转,目光落在白潇的脸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道说白潇是女的?!全名叫白潇潇?对了,平日看他就觉得比较娘,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真是个女的!好哇,剑人胖,你居然金屋藏娇!!”
啪嗒一声,丁锦佟肥硕的肩膀被一只白皙的手拍了一下,力道之大,就见他浑身的油肉都颤了颤,像极了一座人形的肉山。
惊骇地回过头,丁锦佟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力气居然这么大。
“那个,你刚才说谁平日比较娘?”白潇面带微笑地问。
丁锦佟吸了口气,看着白潇那一脸友善的表情,脸上挤出了一丝尴尬而不失优雅的微笑,“那个,美女,能不能稍微松下手?嘶,我觉得,这么捏着……挺疼的。”
呵,身形挺庞大,但却透着浓浓的弱者的气息。
白潇松开了手,笑着看向林剑,“他怎么跑你这来了?”
“哦,他家的店被划入了新城改造,已经确定拆迁了。”林剑瞥了一眼细皮嫩肉、长得白白胖胖的丁锦佟,耸耸肩膀道。
“拆迁?”白潇惊讶了声,她知道丁锦佟的店铺就位于几条街之外的火车站老街那里,想不到前阵子还与林剑“势如水火”的他,一下子居然是拆二代了。
听到白潇口中冒出“拆迁”二字,丁锦佟不由挺了挺腰杆,一副底气上来了的样子。像极了富贵本非我所愿,奈何俗世一个“拆”字,破了我的道行,将我送上富贵这条不归路,嗟乎兮,徒之奈何!
“你家纸扎店不开了?”白潇转过头问道。
“不开了。”丁锦佟毫不犹豫地回答,竟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白潇便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你们俩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下棋,不是同行,你们倒成朋友了。”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只不过同行相争,我看不过他平日的作为罢了。”
白潇点点头,觉得丁锦佟看不过林剑经营的纸扎店平日生意比他家好才是真的。
“对了,听林剑说,上次龙门小区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整蛊?”
“不错!”
丁锦佟毫不掩饰地回答。
“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机器生产出来的纸钱,是没有灵魂的!”说到自己的老本行,丁锦佟不由意气风发,“纸钱,只有施加了人间的愿力,才能成为阴间的货币,机器印的钞票,哪怕面额再大,也是木得灵魂的。”
见白潇不解,边上的林剑解释道:“他家的纸钱都是黄纸折的,一天的产量只有两提,当然价格卖得就比较贵了。但总的一天下来,客源是远远比不上我这边的,主要靠一些比较有讲究的上了年纪的老客户维系着。”
白潇一听就明白了,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胖墩端坐在小板凳上每天摺叠成纸钱的画面,还真是兢兢业业的手艺人哪。与他的辛勤比起来,林剑那每天一摞摞的购买精品纸钱,就真的是木得灵魂了。
不过时代在发展,很难说得清哪个更好就是了。但白潇对丁锦佟的印象却是有些改观了。
“所以,你就整蛊了龙门小区这件事,想让林剑破一破财?”
白潇理解他对传统手艺与价值的坚持,但不赞同他的行为。
“那是给他一个教训。”
丁锦佟义正词严地道。
白潇笑了下,“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你是整蛊引林剑上钩,那又是怎么跟龚加文联系上的呢。”
白潇看得出,这个丁锦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能有些家传的绝学,但绝不是御灵者,那他这个整蛊,设计得就比较巧妙了。
“什么龚加文?”丁锦佟一脸迷糊。
“你不知道?”这下轮到白潇感到意外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花钱雇人在龙门公墓那里蹲点了剑人胖,跟他谈了一笔生意,又托人在那设了一个假基站而已。”
见丁锦佟不像骗人的样子,白潇感到迷惑,莫非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还是林剑扯了扯白潇的衣角,小声道:“胖丁好像确实不知道龚加文的事,那天他得知我去‘龙林公墓’边上的村庄送货,正巧他又有个青皮朋友正好住在那里,就花钱雇佣那个青皮跟我来了一个整蛊……”
“原来是这样……”白潇终于明白了。
“对了潇潇,你这回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今晚我那有一顿大餐,想请你过去一道品尝来着。”
“大餐?”体重已达两百五的胖丁一听,咽了口唾沫,一脸向往。
倒是稍微“纤瘦”一点的林剑有些犹豫,“潇潇,最近我减肥来着……”
“好端端的,干嘛减肥?”白潇惊奇地问。
林剑摇头道:“你不懂,我已经错过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可不能再错过第二个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呵呵。”白潇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诱惑道:“有极品的生鲜,真的不去?”
“额……有什么好吃的?”
林剑动摇了。
“一只快要成精的河蚌煲的汤!”
“啊,这么难得啊,那看来就算是千难万难,我也得过去品尝一下了,大不了回来后再减肥!”
“嗯,这就对了,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减肥。”白潇点点头。
“那个……我能不能……”丁锦佟插话道。话未出,而意已达。
“哎,胖丁,你就不要去了,你都二百五了,再吃就真成‘球’了,将来还怎么讨老婆?为了将来考虑,当忍还是要忍!”白潇还未说话,林剑就大义凛然地出声了,不过讲的话也有道理,丁锦佟这胖子,是真的该减肥了。肥胖,不仅影响别人的感官,据说还与心脑血管疾病有关。
虽然知道林剑的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丁锦佟听完后,脸色一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白潇这时道:“要不这样,这次就先不请胖丁你了,毕竟是家宴。等下回有空,咱们三个单独搓一顿?”
“哎?”丁锦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瞥了林剑一眼道,“还是美女会说话,让人舒服!嘿嘿,那就这么约定了。”
白潇捂脸,有人把客套话当真了。
这孩子,真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