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云雷都还没醒。
“哥哥,快起来。娘说今天我们要搬家了。”云雪喊醒了云雷。
“哦,什么时辰了?”
“我们刚吃过早饭。你快起来吧。”云雪说完,转身出去了。
云雷起来,洗了洗脸,清醒了许多。今天爹娘妹妹都要去高邮那个园子,陈庄主说叫“归云园”,园子名字真好听。我不是还要去广陵王的显阳宫吗,得换身干净衣服,爹说不能失了礼数。发现娘已经给他备好了一套新衣裳,其他的东西早都收捡好。
换衣服时候才想起昨日偷拿的爹的“炎烈珠”。找了找,还在,又把它重新放在怀里。出来后,娘还在忙里忙外,看见云雷,说:“去吃东西,陈庄主等着呢。你那脏衣裳呢?”
“娘,在屋里。”
他娘又匆忙收捡去了。云雷隨隨便喝了一碗粥,匆匆了事。
陈均儒进院来,恰好见颜氏东一样、西一样的往马车上搬,云雪跟在后面帮着她娘。便说道:
“云夫人,这些锅碗瓢盆,吃的穿的常用物件,小园应有尽有,不必如此操劳。”
“陈庄主见笑了,破家值万贯,突然离开,有些……”颜氏眼角有些湿润。
云泰也刚好拄着拐扙过来,见状,说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来,等陈庄主他们清了这帮人屠五鬼,我们就可以回来了嘛。”云泰看了眼云雷,“雷儿,我们去归云园等你,自己多小心。”
“是,爹。”鼻子有些酸。云雷虽然已经十五岁,他这个年纪,好多男子已经成家立业,可他却依然像个孩子,有些不舍,毕竟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
大门口有三驾马车,前一辆拉着蒙正,有伤在身不方便骑马。后面一辆是给云泰他们准备的,十一二岁的云雪可高兴了,早就在马车上等,巴不得马上就走。边上还有一辆是云雷和陈均儒去显阳宫的。
“哥哥,快来!”云雪见她哥哥出来,在车上又是蹦又是跳的,那马儿都被她蹦得头一点一点的。向安、于寅在地上站着,生怕她摔下来。
颜氏拉着云雷,又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有些泪花,还是笑着说道:“我家雷儿长大了,大侠们都在夸我们家雷儿了不起,为娘好开心。如今离开了爹娘,自己处处小心,不能像在家一样任性了。”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听话的。”
“这样了就好,爹和娘也放心。”颜氏说完上车了。
在车上的云雪见娘和哥在道别,觉得不妙,跳下车来:“哥哥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哥哥有其他事,随后就来。妹妹你要好好照顾爹和娘。”
“那你要快来哦。”云雪好舍不得,只得拉着娘上车了。
云泰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云雷,一脸担心,狠心放下帘子。两车隆隆,后面跟着十一马,一行人马向北绝尘而去。
云雷站着,都没有踪影,依然一动不动地向北呆着。
“少馆主,我们也出发吧。”陈均儒道。
云雷回过神来,回道:“是,陈庄主。您是长辈,叫我雷儿就可以了。”笑拿起那奇石包袱,跟着陈均儒上车去了。
显阳宫门外,真是个车如流水马如龙。云雷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人?”
“你一个广陵人,你不知道?”
“请陈庄主明示。”
“今日是广陵王三十寿诞,王上又常和江湖人士打交道,今日的客人不但有皇亲国戚,还会有许多江湖奇人,剑客,豪侠。你想,广陵王乃皇帝的第四个儿子,其中的名利之人,是多想通过广陵王举荐,朝廷赐个一官半职,享受荣华富贵。”陈均儒道。
云雷颇有讽刺地说:“陈庄主来求财还是求官呢?”
陈均儒知云雷有挖苦之意,就说了一句:“借王上之力,还我广陵江湖安宁足矣。”
云雷听陈庄主说义正词严,不似自己这种鸡肠小肚,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说了句:“对不起啊,陈庄主。”
“哈哈哈哈,看来你爹你娘真的太过宠爱你了,要多在江湖中历练历练,男儿才有远大志向。”
“多谢陈庄主教导。”云雷不敢乱说话了。排半天队,陈均儒才递上拜帖。
值门的这宦官叫吴志,倒是爱去半谜医馆,认得云雷。
“这不是半谜医馆的少馆主云小哥吗?”吴志上前来,“哎哟,还有陈庄主。”
陈均儒和云雷都拱手:“吴内侍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