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说停就停。
在这壶关山谷之中的鹅屋村,顺着峡谷中的大路,老远就能看见,大多都是就地采石垒成的房屋,屋顶都是用茅草盖的。白雪之后,这村中茅屋棱角分明,有上百顶积雪的茅屋,显得更加错落有致,还真像一只只的大白鹅伏在这峡谷之中。鹅屋村还真的名副其实。
东方朔不得不亲自驾车,云雷押着姚江,另一辆车只得放弃,毕竟刚才哄抢,满地凌乱。凌乱的还有地上的马蹄印,刚才那帮人逃走时留下的,甚至还有些许鲜红的血痕,一处一点,看来多多少少有人受伤。
来到鹅屋村口,马蹄印子在村口却突然消失不见。刚才打跑的喽啰,姚江的手下都躲道哪里去了?
还有些好事之徒早就将此事告知村长,村长已经和一大帮村民在村口迎接。
“东方先生,你看一看壶关三老在不在人群中?”静秋好奇问道。
东方朔四下寻找,也没看到他熟悉的脸庞,便把车停了下来。
倒是这个姚江开口:“东方先生,你在找令狐老先生令狐茂吧?”
“令狐先生和我是至交,找他本来是讨几杯酒喝。”
“可惜,他已经被黑龙潭潭主抓去了。”
“怎么可能,你父亲,你父亲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东方朔十分诧异,难道其中有变?
“我父亲,要是我父亲是黑龙潭主人,我怎么会在此落草做这种龌龊之事?”姚江说罢,眼睛红了起来。
“雷儿,给这位姚大哥松绑。”东方朔道。
松绑后,姚江跳下马车。
“哎呀,他要跑?”静秋惊道。
没想到,姚江不但没跑,反而给东方朔跪下:“东方先生,小侄姚江给你磕头赔不是。”
东方朔知道姚江有话说:“进村后,咱们慢慢说。”
“东方先生,万万不可进村,进村后,我肯定必死无疑,你们也在劫难逃?”
“这是为何?”
“东方先生,还有这位小兄弟,二位姑娘,事不宜迟。我们弃车上山。”
四人未动,不知道姚江唱的哪一出?脸上却十分畏惧。
果然,那边村里的也看见姚江和东方朔他们,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东方朔似乎也发现不对。
“东方先生,你看见了吗?这帮老实巴交的村民为何个个暗藏武器,莫非这位姚大哥有难言之隐?”云雷对东方朔道。
“这位兄弟说得对,一言难尽,先到我上虒寨,慢慢跟你说?”姚江回头看了一眼村民,面色恐怖。
“切!你当我们傻吗?东方先生那么值钱,你想骗我们去。”静秋道。
“这位姑娘,姚江真的是有眼无珠,给你们道歉了。你们要去送死,放了我吧。”说完拔腿就跑。
后面村民见姚江要跑,有人喊了:“姚江你别跑!”
也有人喊:“把这帮人都抓住。”
此时,云雷等人开始着急,看见这些老弱妇孺,居然一个一个不要命似的追过来,手里拿砍柴刀的,拿菜刀,杀猪刀的……
东方朔道:“快,跟上姚江。”
云雷,曲萦蝶,静秋也慌慌张张跟了上来。
“幻灵琴给我!”云雷担心静秋扛着跑得慢。
静秋却说:“师父,雪的属性是什么?”
“什么?静秋都什么时候了?快跟上!”
“师父,快告诉我,雪的五行属性是啥?”静秋落后一大截。
“是水变的,肯定是水了!”曲萦蝶也觉得静秋莫名其妙。
“明白了!”静秋开心答道。
东方朔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静秋,才知道这姑娘想用琴声舞雪。担心她功力不够:“静秋,你的功力不够,不要犯险。被抓住,肯定麻烦。”
“放心师父。”静秋已经架好了幻灵琴。
突然静秋拨动幻灵琴,琴声如雷!
静秋默念五行琴诀中的水字诀,顿时平地起风,地上的雪突然变成浪花一样,一叠又一叠地向几百个村民们卷过去。村民们吓得不轻,突然之间周边的雪花都向他们涌过来,霎时雪深没腰。静秋觉得还不过瘾,又催动琴声,把山谷两侧的雪都随着琴声,如瀑布一般涌向村民,这时村民们都只剩下一个个脑袋在雪地上面。一个个在那儿苦苦挣扎着。
云雷一直在静秋身边,担心她有什么不测。此时静秋十分得意。
“小麻子,你看我厉害不?”回头开心地对云雷说。突然却晕厥过去。
“静秋!”云雷立马将她抱住。
“这孩子真是天资很高,可惜内力太浅,这么几下晕了过去。”东方朔过来把了一把她的脉。
姚江一看,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嘴还张开。显然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到了。
“师父,静秋没事儿吧?”曲萦蝶也问道。
“她没事儿,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琴上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东方朔道。
“东方先生,我们走吧。这群人爬出雪地需要一点时间了。”姚江道。
云雷背着静秋,曲萦蝶搀扶着,一路上山。
山路真的好崎岖,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山顶。
下过雪的天真干净,云雷背上背着睡着的静秋。
云雷回望一下山下,此时虽然暮色已近,远处苍山暮雪,明烛天南,与各个山坳里又有无数人间烟火与雾气一起蒸腾而起,轻轻绕绕,飘飘渺渺,好看得很。
“萦蝶,好美啊。”云雷道。
曲萦蝶以为云雷夸她的呢,难为情地说了局:“雷哥,你说什么呢?”